出去玩儿,多好。” “跟如意有什么区别?”萧错不大认同,“况且,猫儿不定何时就对人爱理不理的,要你看它的脸色。” “我愿意,管得着么?” 萧错就笑。又不是他挑起的这个话题。 简让也笑起来,“得了,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找你有正事。”他少见的开门见山,“崔耀祖有段日子不再找我了。看起来,崔贺的事情,他不会再追究。” 萧错道:“弃车保帅。”崔耀祖本就分外器重崔振,眼下他一个外人都看得出崔振与崔贺有心结,做父亲的怎么会毫无察觉? “不管因何而起,你都要留神了。”简让道,“这是明摆着,崔耀祖要鼎力扶持崔振,虽说他离开了官场,但以前积攒下的人脉,都会用来帮助崔振成事。” “嗯,知道。” 简让蹙了蹙眉,“我手里就是事情太多,帮不上你什么。” “诸事留神,你安稳度日,便是帮了我的大忙。”萧错语气和缓,“崔振不见得如崔耀祖一般,不知你我的交情。你若得了清闲,定会带着手里的人全力帮我——他若是想要防患于未然,很可能就要给你使绊子。” 官场上的争斗,千头万绪,但行事的目的大抵相同:不遗余力地铲除对方在官场上的帮手,分量越重的,越是要决意除掉的。 ——他与崔振的仇恨,本就始于各自痛失好友。他们不会动各自的家眷,都知道那带来的后果是谁都无从承受的惨痛代价。然而彼此身边的好友、同僚,则是可以不留余地去伤害、铲除的人。 一点一点剪除对方的羽翼,直到对方在官场上人单势孤,连皇帝有心偏袒都无法再往仕途上前行一步。 最深重最奏效的折磨,不是酷刑,不是羞辱,是让一个原本光耀门楣青史留名的人失去一切,远走他乡,所有的荣耀成为昔日黄花,满怀的抱负成为梦幻泡影。 那种落差、沮丧,会将人所有的锐气锋芒磨尽。 到了那地步,不能死。 有着亲人、情意的牵绊,只能活下去。 在痛苦中了却残生。 杀过太多人的人,心里所认定的报复,不是一刀挥起斩断恩仇,是叫人生不如死。 一如崔家的大公子与三公子,或者比他们还要凄惨。 这就是萧错与崔振的现状。 ——简让每每想到这些,便会心惊肉跳一番。 他希望有一个天大的意外出现,扭转这种局面。因为萧错是他的兄弟,那样的赌局中的输赢,他不想看。 “听到没有?”萧错见简让不做声,问道。 “听到了。我也不是吃素的。”简让回以一笑,搓了搓脸,“说点儿让你幸灾乐祸的事儿。” “你说。” “你几时得空,给我算一卦,看今年我是不是要走桃花运。”简让一副啼笑皆非的样子,“从开春儿到现在,一群人在我身边瞎哼哼,要给我说媒。偶尔去醉仙楼,也有女子吵着要见我,跟我喝酒对弈——现在这些女人都怎么了?京城里没娶妻的男子又没死绝,做什么往我跟前凑?烦死了。” 萧错哈哈地笑起来,“得空真得给你算一卦。”随后又问,“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没有娶妻的心思?” 简让扯了扯嘴角,连连摇头,“也见着了一些女子,一个顺眼的都没有。况且,现在哪儿是娶妻成家的时候。”随后正色道,“你可别给我添这种乱,让嫂夫人给我说项的话,我可跟你没完。” “行。”萧错打趣道,“你要是真想好了,不妨效法韩国公,跟人说你想出家做和尚。” 简让竟是正色点头,“嗯!我看行。” 萧错再度开怀而笑。 ** 四月中旬,蓝氏的茶楼转手他人,就此消失在人们视野。 崔夫人听到这消息,好一番惊疑不定,末了在意的则是皇后敲打自己的话。 心里有多怨恨皇后,便有多惧怕。 到底是怕皇后的人也不知蓝氏去了何处,把这等罪名扣到她头上,痛定思痛之后,递牌子进宫,跟皇后如实道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