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这方面,阿姨对这个乖巧的小孩表示怀疑。 “我今天有……朋友要来。”郁南不知道用什么称谓称呼宫丞,勉强用朋友来替代。 他对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还不好定夺,便只这样说。 阿姨却说:“没关系的,我可以准备多一个人的饭菜。他什么时候到?” 郁南想了想:“大概是七八点钟,我不太确定。” 说着,郁南拿出一个大一点的红包,“阿姨,这是利是,祝您新年快乐。” 阿姨吓一跳,郁南是雇主却也是晚辈,说什么不肯要。 郁南说:“是我妈妈给您的,谢谢您照顾我,不要客气。” 郁姿姿来过一次,阿姨当然是知道的,这才欣然应允,收拾好厨房走了。 临走前她说:“今天来的是很要好的朋友吧?南南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呢。” 郁南愕然。 他不知道自己看上去是什么模样。 于是他去了浴室,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只觉得眼睛好像在发光一样,神采奕奕。 他自己被自己弄得脸红了一阵,发现穿得不合时宜,又去衣橱里挑选了好一阵衣服,才收拾得勉强满意。 米色毛衣,同色系深色裤子,出门后再搭一件大衣、一条围巾,既不隆重,也不太随便。 刚好是最合适他的样子。 宫丞之前给他发了信息,大约四点下飞机,从机场过来再花三刻钟,那么差不多就是五点之后就能到。 郁南做完这些才四点,突然就无事可做,看到凭一己之力将屋子里焕然一新的那束洋桔梗。 片刻后,他揉了一把脸。 重新找了一件平日最常穿的、穿起来最舒服的花呢毛衣穿上,袖口都有一点点起毛球了,可是这才是他,这才是他平日的样子。 时针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就马上要六点了。 宫丞却没有到。 郁南估计是飞机晚点。 他朝窗外看去,外面已经全黑了,只有扑簌簌掉落的雪花越下越大。他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个小多小时,七点半,定位置的餐厅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 郁南取消了订位。 十点,郁南爬上床准备睡觉了。 他觉得宫丞应该不会来了。 是被工作耽误了吗?还是其它的原因? 郁南开始胡思乱想,他发现,人真的是不能对另一件事情投入太快,也不能过分抱有期待,否则很有可能面临的会是失望……甚至重蹈覆辙。 迷迷糊糊间,他被门铃声惊醒。 睁开眼睛一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到了十一点半。 他不可置信地爬起来,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的情形,然后他猛地打开门。 门外,宫丞风尘仆仆,眉梢肩头都落着雪花,就那么出现在他的门前。 差点以为是做梦,郁南惊疑不定:“你、你怎么……” “我来了。”宫丞前进一步,低头道,“没有骗你。” 没有骗你。 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们之间的弱点。 郁南的心绪尚在震动中,宫丞却轻描淡写地掠过这个话题:“南南,我们先进去。外面风大,你会冷。” 郁南往里让一步,宫丞进了屋子。 男人脱掉大衣,将雪花抖落后挂在衣钩上,与郁南的外套并列挂在一起,看上去很仿佛它本来就在该在哪里。 等郁南关好门,回身便看见宫丞拨乱了头发,额发凌乱地垂落,显得年轻了不少。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郁南喃喃道。 郁南身上还是那件粗花呢毛衣,被室内灯光照射下,他的皮肤呈牛奶质感,脸上有一个睡觉时压出来的红印子,身上传来热气,看上去十分温暖。 而室外寒风阵阵,大雪未停,宫丞一身冷气,天知道他刚才在门外时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住去拥抱郁南的冲动。 而此时,宫丞眸色黑亮危险,像等待捕猎的狮子终于看准了猎物。 几乎是郁南说话的同时,他就整个人被拥入了另一个怀抱。 两人紧紧相贴,宫丞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雪下得太大了,飞机迫降在f市,我找到一辆车来希黎。谁知高速路也封闭了,好像一切都在阻止我来见你。” 郁南傻傻地听着。 原来,每次在他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