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加加这不还是回来了?” 郁南怔怔地,灯光打在他脸上,粉雕玉琢。 陪伴了奶奶一会儿,爷爷拿来相薄,带着老花镜翻照片给郁南看。 郁南小时候的只有一张,眼睛还不大睁得开,包在襁褓里,抱着他的是一位美丽温婉的女人。即使她未看向镜头,也能察觉她惊人的美貌。 他心里有什么被触动了。 这也是他的母亲。 生下他,然后失去他,郁郁而终的母亲。 她本质上对他爱,和郁姿姿没有任何区别,很难说谁更爱他一点。 佣人走进来,附耳对爷爷说了什么。 爷爷脸色肃穆:“让他们走。” * 下午,郁南走时,是严思危开车送他的。 爷爷依依不舍,连连叮嘱,以后要是愿意的话就来看看他们。 院子里停着另一辆车,玻璃关得严严实实,里面像是有人。 严思危说:“那是父亲。” 郁南吓了一跳:“我、我……” 严思危淡淡地说:“父亲听说你来了,想看你,但是爷爷不准他下车说怕吓到你。他又舍不得走,就只好留在车上远远地看一眼了。” 郁南:“……” 他想起上次严思危带严思尼来道歉的严厉,心想,严家的规矩真的很森严,连一家之主也不可以反驳长辈。 和他们郁家完全不同。 郁家民主开放,只要不违背道德不犯大错,每个人都可以自由选择生活方式。 郁南今天受到的冲击很大。 严思危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昨天那个电话让郁南还在介意。 “抱歉。”严思危说,“我昨天说得有些过分,你和宫丞的事——” “谢谢你告诉我。”郁南打断了他。 严思危看了他一眼。 见郁南靠在椅背上,眉头轻锁,短短一天之内,像是长大了很多。 他沉静了些,也成熟了一些,不知道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我太关心则乱了。”严思危道,“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个比陌生人稍微好一点的路人,我站在哥哥的立场教训你的确不应该,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郁南转过头来说:“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需要你直接了当地告诉我。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直接,世界会美好很多。我还得谢谢你,否则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个玩物。” 严思危听出了些什么,疑惑又不敢确定:“你的意思是你和宫丞不是我想的那样?” 郁南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但不是我想的那样。” 绕口令一样的一句话,严思危被弄糊涂了。 郁南的语气是生硬的。 述说的时候,唇角却不由他自己控制一般在发抖。 明明没有告诉任何人,明明保持得那样平静,亲口再讲出这件事,他的眼泪止不住掉落下来。 “哥哥,你以后再也不要提起这个人了。” 结束话题前,郁南这样说。 郁南自己没留意到,严思危却因为这一声不经意喊出来的哥哥心神巨震,差点握不住方向盘。 等了二十年的一声哥哥,让严思危神情紧绷,恨不得立刻伸出手去揉揉郁南的头。 他的亲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 终于找回来了。 车子开的不是之前那条路。 郁南已经整理好情绪,见状问到:“你带我去哪里?我们不是要回酒店吗?” 看他那样子,质问得率直可爱,严思危微笑道:“是回酒店。不过之前的酒店体验不好,你们明天又要坐飞机,我已经让人换了一家。” 郁南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人家了,闷声闷气地“哦”了一声。 严思危说:“哥哥永远不会骗你,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 郁南不做声。 很明显他想起来了,正为刚才那一声脱口而出的哥哥觉得懊恼。 这样喊严思危,让他觉得自己背叛了同样爱他的郁家。 真是烦恼呀。 郁南察觉自己特别抢手。 现在严家不强迫他回去了,郁家也不愿意放手了,郁南轻松的同时,还有了甜蜜的负担。 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再去想宫丞的事了。 将郁南送回去后,严思危开车返程,迫不及待想告诉所有人郁南喊他哥哥了。 到时候连存在感都没刷到的父亲脸色一定很好看,高压政策下生活了二十九年的严思危难得产生了愉悦感。 半途中,他思索起郁南的话。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