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玉女士险些忘记自己的乖儿媳妇到底是个凡人,她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然后才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对对。” 桌上还有好多菜,最后涂玉只能选择打包。 回到家,涂玉让舜花把她打包回来的菜都放进冰箱里,然后就迫不及待地给顾奚亭打了个电话。 “你把我儿媳妇送回家了吗?”她问。 电话那端,少年清冽的嗓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刚到。” “那你今晚回来吗?”涂玉捧着手机,又问。 “有您在,我敢不回来?”顾奚亭懒懒地笑了一声。 要是平时,涂玉一准儿骂他一句“狗儿子”,但是这会儿她却显得很认真,“赶紧回来,我们谈谈双双的事情。”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少年仿佛一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懒散,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老顾已经回到天外之境去了,家里只有涂玉和从青丘来的侍女舜花。 舜花与盈花是一对双生姐妹,模样生得很像,早年在青丘时,两姐妹一个静一个动,性子相差甚远。 舜花是活泼的那一个。 然而随着年岁增长,加上曾经的那段感情上的不如意,使得她如今变得越来越沉静,倒是跟她姐姐盈花越发得像了。 “夫人看着很高兴。”舜花将厨房里头的琐事整理好,出来就撞见涂玉那副喜上眉梢的模样。 涂玉点了点头,像是有点儿兴奋,“舜花我今天见到我儿媳妇了!” 舜花自前些天涂玉一回来,就听她念叨着少君有了一个小女朋友的事儿,她心里也颇为好奇,这会儿听见涂玉这么说,舜花那双眼睛里也流露出了几分喜色,“是吗?” 涂玉瘫在沙发上感叹了一句,“不得不说,我儿子虽然狗,但是眼光还是随了我的。” “看来夫人很喜欢她。”舜花笑着说。 涂玉捂着嘴笑,“舜花我跟你说,她真的长得好可爱哦……” 舜花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也不由更加好奇。 “奴还担忧少君那样的性子,怕是什么姑娘他都是看不上的。”舜花敛着眉眼,又露出平和的笑,“现在看来,奴是白担心一场了。” “别说你了,我都常常因为他过于‘狗’而觉得他可能要自己瞎过一辈子了……”涂玉翘着二郎腿,叹了一口气。 以前有位画家朋友到家里来做客时,还带上了他的女儿。 那女孩儿一见顾奚亭就脸红,又忍不住找话题想跟他聊天。 然而涂玉女士围观了全程,就没见她那狗儿子看那女孩儿一眼,更别提说话了。 涂玉就没见过顾奚亭跟什么女孩儿有过来往。 顾奚亭回到家时,一眼就看见了他母亲涂玉瘫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模样,哪里像是在外面那样仪态端方的模样。 “哟,狗儿子回来啦?”涂玉一见他,就坐了起来。 顾奚亭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直截了当,“您想谈什么?” 涂玉盯着坐在她对面的顾奚亭好一会儿,似乎是在重新审视她这个儿子。 半晌后,她问,“如果我不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呢?” 她的神态很认真,没有半分调笑。 顾奚亭听了她这话,掀起眼皮看向她,片刻后他唇角微勾,“合着您今天在玉荣是在演戏?” 不待涂玉说话,顾奚亭就抬起自己的左手,将手腕上那根浅银色的紫雾花化成的手绳展露在她眼前,“您说,紫雾花契能反悔么?” “老顾无所不能。”涂玉抬起下巴,吹起了自己老公的彩虹屁。 青丘的景清神君如果真要他手腕上的紫雾花契枯死,也不是什么难事。 “妈,您到底想说什么?”顾奚亭放下手臂,定定地看着她。 他并不相信涂玉会不同意他和周双双的事。 他太了解他的这位母亲了。 涂玉女士收敛笑容,“阿亭,你确定这辈子就是她了吗?”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正经地唤他一声“阿亭”,他能够感受到她言语里的郑重。 顾奚亭微怔了怔,并没有犹豫,“是。” “我希望你明白,身为神明,你的一辈子是比凡人还要漫长的。”涂玉坐直身体,“而身为青丘的少君,你享有更无止境的生命,那么长的岁月,选一个陪伴你的人,可不能草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