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伤了没有!” 刘杏花顿时反应过来,不等她转身,多多就跑出去找大夫了。 唐玲拿了手巾过来,也不敢冒然去擦,唐军拉了林晓晚起来,还笑着捏了下她的手:“是同意了的意思。” 眼眶当中,热泪滚动。 林晓晚一下抱住了他。 多多叫了大夫来,给缝了两针,说是没事,右侧眼角下面划开了皮肉,好了之后留个小疤。 唐树林懊悔不已,一边抽着烟,一句话也不说。 刘杏花抹着眼泪,心里是极其不愿意儿子送儿媳妇去城里上什么学。 唐军止了血,拉了林晓晚回厢房。 她红着眼睛,泪水止不住地一直在流。 进了屋里,唐军把她按坐在炕沿上,他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拿着手巾给她擦眼泪。、 林晓晚伸手轻抚着他的脸,上面的伤口还带着血水,狰狞得很:“值得吗?唐军,你怎么这么傻?” 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唐军被她逗笑,可一笑脸就疼,这疼都是后反劲的,嘶的一声,哭笑不得。他手上还血,紧紧握住她双手,都放在掌心里面揉吧着。 “被说这话,你就说,你想不想去上学?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我问了我姑奶,说是最后的两年制高中,读完了可以考大学,或者参加工作都可以的。” 当然想去上学,林晓晚知道机会只有这么一次,轻轻点头:“我想,我当然想去。” 唐军仰脸看着她:“大点声!想不想去?” 泪珠从眼底滑落,林晓晚的胸口里面热得像要爆炸,她哽咽着 ,大声又说了一次:“想,我想去!” 他笑,起身挨着她坐下了:“这不就得了,你想去,要不去以后也得后悔,想去就行了,剩下的,就交给我。” 八月的天气还很闷热,厢房的窗户没开。 唐军脱鞋跳了炕上去,打开了窗,眼看开学了,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他上炕铺被,林晓晚则去打了水来,她拧了毛巾过来给他擦脸,夫妻二人相互依偎了一起,一起靠在窗台前面,看着窗外的月亮。 月光温柔,岁月也觉温柔。 一夜过去,唐军早起把缝纫机和自行车都推了出来,他爹就坐在院子里抽烟袋,瞧见了,脸色阴沉。 “你推那些干啥?” “得提前去城里找个房子租住,需要点钱,我想把缝纫机和自行车都卖了,几百块钱,先维持一段时间,她上学了,我去做工,以后就好了。” 唐树林吧嗒吧嗒抽烟,使劲敲着烟袋:“行,算你有种,你爹我还是昨个那句话,你们出了这个家门,就别回来了!” 缝纫机和自行车都聘礼,他也没个理由拦,再说也不能真个一分钱没有就把儿子撵出去,当爹的就是置气,摔了袖子背手回了上屋。 吃饭的时候,刘杏花又哭了。 唐树林烟袋一摔,饭都没吃完,拿了锄头下地干活去了。 林晓晚收拾了点衣服,唐树林没在家,刘杏花还特意帮儿子儿媳装了点米粮,她偷偷地还塞给了儿媳妇五十块钱,哭了好几次,抹着眼泪收拾碗筷去了。 唐军特意求了村上的人来,本来是要拉到城里卖掉的,但是村里老高家要给儿子娶媳妇,寻思他家的东西没买几天,拿过去用刚好,就留下了。 自行车和缝纫机一共给了三百块钱。 林晓晚要把手表也卖了,唐军没让,说总不能让她身上什么都没有。 赵春生和刘强带了哥几个来,一起去网鱼,上集卖了好几天,唐军起早趟黑地整个人都黑瘦了一圈,终于在开学前把学费凑够了。 他搭了进城的拖拉机,先进城找了个落脚的地方,收拾了一通,是老巷口老楼上一个三十多平方米的小屋,都没有厨房,要去走廊里和别人共用一个,房子里也没有什么家具,但是好在房租便宜。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