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双抛着那位“家主”赏她的银锭,才刚一转身,却是差点就和小兔撞了个满怀。 于是她便知道,小兔肯定是一直跟着她的,不过没肯在陌生人面前露面而已。 “看,”她将那锭银锭抛给小兔,炫耀道:“竟是五两的,那些人可真有钱。” 小兔本能地一伸手,接住那锭银子,却是没有看向那银子,而是看着雷寅双一阵摇头,无奈地叹着气道:“你胆子可真大。” “怎么啦?”雷寅双一歪头。 “你知道那是些什么人吗……” 小兔话还没说完,雷寅双就撇着嘴道:“知道呀,无非是几个微服私访的大官儿嘛。” 她的话,立时就把小兔给惊住了,拿眼瞪着雷寅双道:“你竟知道?!” “这还看不出来?”雷寅双不以为然道,“且不说为首那两人一身的气派,只那些所谓的‘护院’,还有那几匹马,就不是一般人家里能养得出来的。” 她笑嘻嘻地拿肩一撞小兔,道:“还有,不是说皇帝南巡快到我们这里了吗?便是军队下来,还要派个探子探一探路呢,又何况这是皇帝佬儿。我跟你打赌,那几个,肯定是给皇帝探路来的,所以那老头儿才总勾着我给他讲各个村子里的风土民情。” “那你就给他讲了?” “是啊,干嘛不讲?”小老虎道,“我又没说谎。” 小兔一阵皱眉,道:“你不该告诉他你的名字的。” 雷寅双又是一阵不以为然,“便是我不说,他就不知道我是谁了吗?等回到城里,他肯定是要跟衙门里核实我的身份的。我若遮遮掩掩的,倒显得我家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事一样,还不如这么大大方方跟他明说了,他反而不会起疑。”——她却是不知道,人家早对她动了疑心了……而且,还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方向的疑心。 她看看小兔,忽然伸手搂住小兔的脖子,问着他道:“这么说,是你给姚爷爷报的信了?可不是已经有个大赦令下来了吗?姚爷爷干嘛还躲着不肯见人……” 她跟小兔说着话时,二人正好拐过街角。一抬头,迎面就看到刚跟坐堂先生打完招呼的姚爷过来了。姚爷恰好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立时不客气地拿指节在她脑袋顶上敲了一记,责备着她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哪个知道那人认得不认得我?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的好。” 雷寅双眨眨眼,却是咬着舌尖冲姚爷一阵憨笑,道:“我没想那么多……” ——当时她把人往姚爷那里引,不过是一时掉进了钱眼里,想着怎么从那些当官的身上刮点油水下来…… “好在这些人已经走了,且看样子应该也不会再回来了。” 雷寅双从小兔手里拿回那枚银锭,献宝似地给姚爷显摆了一回,又抛着那银锭,笑话着小兔和姚爷道:“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人家不过是意外受伤,才临时跑进咱们这小镇子里来的。过客而已。若正而八经地请他来,那些大官儿还嫌咱这小地方体现不出什么市井民情,不肯来呢。再说了,当官的嘛,到一个地方总爱打听一下当地的民生,我不过顺着他们的意思跟他们拉个家常,说点趣事,再挣点零花钱罢了,偏你们一个个想那么多,没事儿都要被你们琢磨出一点事儿来了。” 并不知道自家还有许多秘密的雷寅双,自然不懂得姚爷和小兔的顾忌。而什么都不能明说的小兔和姚爷,当着小老虎的面,也只能相互交换着无奈的眼神了。 回到鸭脚巷,雷寅双拿着银锭去给鸭脚巷的众人们显摆了,姚爷则抓住小兔的胳膊,低声问着他:“你可得快些做个决断。过了这个村,可不一定再有这个店了。到时候,万一你还没见到你舅舅,就叫那不愿意看到你回去的人打了什么磕绊,我们几个可没那本事救你一条小命的。” 小兔垂着眼没吱声儿。 有时候姚爷挺讨厌这孩子这一点的。雷寅双那里清澈得如水晶一般,脑子里有什么念头脸上都能一目了然,偏这孩子把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任何想法都不露一点端倪——亏得那瞎了眼的小老虎还整天说她这“小兔弟弟”是个没心机的,总担心他会在人前吃亏…… 不过,小兔有小兔的顾忌,就跟姚爷他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