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让他再等等。廖守闻言,静默半晌,开口时一脸沉重:“楚兄说实话,太夫人是不是看不上我?” 病重只是借口吧? 楚行冷脸道:“太夫人险些中风,不信你去查。” 中风是大病,廖守自知失言,连忙赔罪。 楚行没怪他。 廖守见他眼下泛着青黑,知道此时确实不是提亲的好时候,便耐着性子等太夫人病愈。国公府里,楚行孝顺,楚随最近也很少往城西跑,有空就在太夫人身边尽孝。他最会哄人开心,太夫人心情舒畅,再用着葛神医的药,养了半个月,又能下地走动了。 “祖母,我给您做了一件褙子,等开春暖和了您再穿。” 子孙辈里,楚盈与太夫人感情最深,太夫人卧床休息时,她几乎天天都在这边服侍,太夫人心疼她让她回去休息,楚盈就待在房里做针线,一心孝敬祖母。 褙子是石青色的,上面绣着仙鹤衔桃,寓意长寿。 太夫人靠在暖榻上,苍老的手一寸寸地抚过孙女给她做的新衣裳,针脚细密,绣的仙鹤栩栩如生,比画出来的还好看。亲手养大的孙女,精通琴棋书画,绣活儿也好,模样又是百里挑一的好看,太夫人抬头打量孙女,越看越自豪,也越不满长孙挑的孙女婿人选。 孙女是天上的仙女,廖守是地上的石头,云泥之别。 太夫人本来还想再仔细挑挑的,但担心长孙私底下为廖守说好话,哄了孙女的心过去,太夫人顿时不想再等了,握着楚盈的小手道:“盈盈啊,你大哥跟你说过廖守的事了吧?” 楚盈脸一红,羞答答地低下头。 太夫人哼了哼,气道:“盈盈别听你大哥胡说,那个廖守是乞丐出身,饿极了连耗子都吃,哪配得上我娇滴滴的孙女,你大哥夸他是因为男人间的情义,根本没想过你们婚后合适不合适。” 这话的意思太明显,楚盈脸颊转瞬就白了,咬咬唇,抬头道:“祖母……” 她想说廖守没那么不堪,太夫人却笑着打断她:“其实祖母已经有个好人选了,镇北将军府的二公子冯旭今年二十岁,生的玉树临风,才学又好,明年至少能考个进士回来,配你正合适。” 单论家世,冯旭是之前提亲的人家里,太夫人最满意的一个,只是冯旭屋里有两个通房丫鬟,太夫人怕孙女膈应,暂且没有考虑,想着等个更好的。现在长孙乱点鸳鸯谱,太夫人就想早点定下来,回头让冯家卖了那两个通房就是。 而且冯旭虽然是个从文的,他父兄却都是武将,更难得镇北将军年轻时候就与陆斩不对付,孙女嫁过去,久而久之,长孙肯定更偏向亲妹妹的婆家人啊。 “祖母,我不想嫁冯公子。”楚盈低着脑袋,许久许久,才鼓足所有勇气拒绝道,“祖母,我只见过廖大人两次,但他敦厚淳朴,我……” “盈盈,你是祖母一手拉扯大的,祖母会害你吗?”太夫人拍拍孙女小手,叹息着道:“祖母这一病,身体是大不如从前了,祖母就想趁我还有点力气,替你找个好人家……” 说着说着咳嗽了起来,“你大哥净乱挑人,祖母都是被他气的……” 她咳得厉害,楚盈急了,连忙帮太夫人顺胸口,再不敢重提廖守。 太夫人露出一副疲惫的模样,闭上眼睛道:“祖母躺会儿,盈盈先回去吧,回头祖母让你二哥请冯公子来咱们府上坐坐,再安排你相看相看,盈盈放心,那冯公子长得不比你二哥差,你一定会喜欢的。” 楚盈小脸惨白惨白的。 她不想相看什么冯公子,可她不敢惹祖母生气。 失魂落魄回到自己的院子,楚盈趴到床上,偷偷地哭了起来。 傍晚楚行、楚随兄弟俩一起回来的,先去给太夫人请安,太夫人打发楚行走了,留下楚随嘱咐道:“月底休沐,你请冯家二公子来家里坐坐,祖母觉得他家世不错,想安排盈盈相看。” 楚随从文,与京城各府才学不错的子弟都有些来往,闻言不禁皱眉:“祖母,我隐约听人提起,冯旭身边好像有两个貌美的通房?”才子佳人,红袖添香,楚随理解,但他舍不得把妹妹嫁给这种风流公子。 太夫人瞪他:“通房又如何?打发就是,又没有庶子,婚后对盈盈好就行了。” 这话就是在暗讽楚随了,楚随哑口无言,想到上次祖母发疯似的骂他,楚随不敢犟嘴,敷衍应下,离开三秋堂却直奔兄长那边而去。楚行正在哄女儿,不想女儿跟他二叔走得太近,想自己过去,无奈棠棠黏他,只得抱着棠棠来前院。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