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夜色已深,沁瑶累得连抬个手指都觉得费力,只懒懒地背靠在蔺效怀里。 蔺效下巴抵在沁瑶的头上,帮她细细擦身,见她昏昏欲睡,不忍再折腾她,沐浴完,帮她穿上亵衣抱出净房,床褥早已换了新的,沁瑶迷迷糊糊瞥见,顾不上想是谁帮着换的床褥,一转眼便睡着了。 过了十来日,进入冬月,天气骤然冷了下来,康平迎来大婚。 因太子和吴王尚未娶妻,沁瑶算得上康平目前唯一的嫂子,自然责无旁贷,天不亮便到驸马府去帮忙。 去的路上,蔺效对她道:“等康平的婚事忙完,我们便要操办崔氏的‘丧事’了,到时候咱们府中事务需得你操持,免不了辛苦几日。 ” 沁瑶知道崔氏虽然仍被关在大理寺,澜王府却已经对外宣称她卧床不起好几月了,如今大概是几桩喜事办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便该公布她的“死讯”了。 “那敏郎呢?”沁瑶忍不住问。 蔺效顿了顿,道:“父王因着曾南钦之事,总疑心敏郎是崔氏在外面怀的孽种,如今将敏郎丢在别院养着,只派了些丫鬟奶娘照拂着,吃穿用度俱是一流,自己只偶尔去看一两眼。” 沁瑶微微叹息,在这件事上,她位置太过尴尬,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容易让阿翁曲解,最理想的做法便是跟蔺效保持立场一致,他既选择了置身事外,她当然也不便多问。 到了驸马府,康平尚未被驸马从宫里接出来,府里没有想象中那般热闹,到处是训练有素的下人,井然有序地穿梭不停,宾客却未见一个。 沁瑶到了内院,这才发现还来了好几个书院同窗,都聚在青庐里帮忙。 沁瑶一眼看见王应宁和裴敏,忙笑着打招呼,可走得近了,才发现两人印堂上都有些青黑之气。 她心里一惊,拉了二人到一旁道:“你们两人最近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吗?” 裴敏茫然地摇摇头,王应宁也讶道:“为何突然这样问?除了家里和书院,什么地方都未去过。” 沁瑶绕着二人走了一圈,越看越不安,又问:“最近可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身子可有不适?” 裴敏道:“除了偶尔有些乏累,没觉得哪里不适啊,倒是阿玉,前日便病了,今日连床都起不了了,我和应宁商量好了,一会还要去她府上看她呢。” 沁瑶怔住,左右看一圈,这才发现确实没有刘冰玉的踪影,她转头,目光依旧落到裴王二人额上的煞气上道:“好,我跟你们一道去看她。” 忽听身后传来说话声,“惟谨媳妇,你们方才说谁病了?唉,最近怎么这么多染病的小娘子。阿媛最近染了嗽疾,也是镇日咳个不停,不知是不是秋冬相替,年幼之人元气不稳的缘故。” 沁瑶讶然回头,见是一身盛装的怡妃,显然是亲自来视察康平新府邸的,她说的阿媛,难道是指秦媛? 莫非她也生病了? 怡妃却没接着往下说,拉着沁瑶看了一圈新房和青庐,忽有宫人报道:“娘娘,冯驸马已经出来接亲,咱们需得回宫送嫁了。” ☆、第150章 唯一能让宇宙吃货刘冰玉刘小姐不再惦记美食的方法恐怕就是撞鬼了。。。。。 等拜完堂,一对新人被喜娘引着入了青庐。 众贵妇早就对这位传闻中貌比潘安的冯驸马好奇万分了,各自找足了借口守在青庐里,眼巴巴地盼着一对新人现身。 等新人进来,众人没顾得上打量新妇,反倒纷纷将目光头向一身盛装的新郎,一望之下,都暗道一声赞,就见这新驸马有着极漂亮的五官,眸子极黑,恍若幽泉,鼻梁笔直硬挺,薄唇红而润泽,每一处都精雕细琢。 有几名妇人看得甚至忘了挪开视线,只在心中或惊或叹,这样一个俊美得让人不敢逼视的美男子,不怪康平公主心心念念非要嫁给他了。 只是这驸马虽然极力配合喜娘,跟康平一板一眼地行着该行的礼数,脸上却看不出新郎官惯有的雀跃或欣喜。 裴敏等人看在眼里,不免想起上回沁瑶成亲时的情形,澜王世子虽然也是不苟言笑,可眸子里的喜色却是不容漏看的,跟冯驸马此刻的毫无波澜简直有天壤之别。 吟却扇诗的时候,冯伯玉倒是对答如流,满腹文采彰显无遗,诸女好胜心被高高挑起,有心要好好为难一下这位榜眼出身的驸马,可康平公主自己却不争气,冯伯玉念第四首诗时,便急急放下了纨扇,惟恐冯伯玉半路撂挑子似的,众人先是错愕,随后哄堂大笑。 却了扇,沁瑶因是嫂子,便笑吟吟地给一对新人祷祝,少不了说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语。 康平听了,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冯伯玉却异常沉默,只垂眸朝着沁瑶的方向道了声谢,始终没抬头看过她一眼。 饮完合卺酒,冯伯玉到前院去陪酒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