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和眼睛?” 沁瑶点头:“是不是很丧心病狂?我听人说,那幕后的凶手极有可能是一个有权有势之人,专以虐杀年轻女子为乐,那些女子也不知生前受了对方什么蛊惑,竟至于心甘情愿地搭上性命。” 冯初月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默然片刻,忽又强笑道:“怎会有人心甘情愿送命?这等事多半都是以讹传讹,做不得准的。不过,你说的不无道理,既然近些时日长安城不太平,咱们还是少出门为妙,也免得被那等凶恶之人所伤。” 沁瑶听了这话,并不就此松口,仍看着冯初月道:“阿月,我觉得在案子凶手没落网之前,咱们夜间不要出门,更不要轻信于人,若有什么拿不准的,问冯大哥拿主意,他同意了,你才能去做。” 冯初月越发莫名其妙了:“说得好像真有人要害我似的,不过你放心,我最惜命了,你说不让我出去,我就不出去。” 沁瑶心稍微定了定。 马车到了瞿府,鲁大刚要停车,沁瑶却吩咐他继续赶车,要亲自送冯初月回府。 到了冯宅,沁瑶还想再跟冯伯玉嘱咐两句,谁知进内才知,冯伯玉因衙门事忙,尚未下衙回府。沁瑶想了想,到书房提笔写了封信,走势千叮咛万嘱咐,让冯初月务必将新转交冯伯玉,这才作罢。 ———————————————————— 清虚子师徒三人已在长安街道上寻查了好几夜。 连续几晚,平康坊都风平浪静。 靖海侯府也没像沁瑶所料的那样出现异动,每到亥时,靖海侯府便会阖府熄灯入眠,比一切勋贵人家都来得更规矩。 沁瑶渐渐疑心自己怀疑错了对象,也许靖海侯当日真的只是凑巧去润玉斋买了一串首饰,并不是照她所想的那样,跟那几名女子的死有什么关系。 师徒三人也没有像当初拟定的那样一人一晚轮流巡夜。清虚子毕竟年事已高,值了一整宿之后,脸色就不大好看。沁瑶看着心疼,强逼着清虚子回青云观歇息,告诉师父,往后他的那一份,由她和阿寒来分担。 而阿寒因对前些日子骚扰沁瑶的那个女鬼耿耿于怀,怕她又来暗算沁瑶,哪怕当夜轮到他休息,他也会陪着沁瑶巡夜。 终归不是铁打的身子,这样整夜整夜在街上巡视,阿寒渐渐便有些体力不支了。到了今夜,沁瑶见阿寒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好说歹说劝他留在瞿府歇息。走时跟他约好,若有不妥,她自会放烟火示警。 就这样怀中揣中烟火棒和罗盘,脖子上挂着噬魂铃,沁瑶从瞿府出发了,一路出了瞿府所在的含春巷,便直奔平康坊。 夜色深漫,行人无几,分外寂寥。 尽管沁瑶极力挑选阴暗不显眼的地方行走,仍不小心被夜间巡视的武侯给发现了行迹,那领头的武侯喝令她止步,问她一个小道士为何深夜在街上闲逛。 沁瑶不得不将蔺效给她的那块腰牌拿出,只说自己帮某位贵人除祟,事关贵人私隐,不便详述。 领头的那名武侯见了腰牌,二话不说便乖乖放行,之后又在街上见着沁瑶几回,均当没看见,任由沁瑶行事。 沁瑶不得不感叹这“蔺”姓腰牌当真好使,省去她多少麻烦。 沿着平康坊巡视了一圈,罗盘未有动静,偶尔几个飘荡的孤魂野鬼,并不足以对行人构成威胁,沁瑶也就没费那个力气加以理会。 到了靖海侯府所在的那条双燕巷,沁瑶轻轻一跃,沿着路边房屋的屋檐疾行起来,计划用最快速度巡视完侯府四周,好重回平康坊。 走至一半时,身后屋瓦忽然发出一声轻响,眼下正是万籁俱静的时候,这声响动听在耳里极是刺耳。 沁瑶一凛,迅速回身看去,却见月光昭昭,落眼处一片霜白,没有任何异样之处。 沁瑶狐疑地踮脚四处张望一圈,略一犹豫,仍像方才那般,转过身,继续沿着屋檐疾行。 常嵘跟魏波猫在街道拐角处,连大气都不敢出,世子说小道姑机敏,这话可果真一点不差,稍一不留神就会被她发现。 也不知她这些日子为何每隔一夜便要出来大街上巡视,看着不像捉妖,反倒像在找什么人,整夜整夜不知疲倦地沿着平康坊找来找去,弄得他们也只好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倒还好说,几班人轮流值替,总归能有法子休息,但小道姑却巡夜得这般频繁,也不知道身子能不能熬得住。 可惜世子这些日子不但要查大隐寺之事,还得为了夏狩一事日夜操练羽林军,每回他们去宫中找世子,十回里有九回见不到他的面,根本无从汇报小道姑的近况。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魏波忍不住坐靠在墙角长吁短叹。 常嵘也在一旁坐下,摇头苦笑,他头一回觉得若小道姑能早早嫁给世子,不失为一件好事一桩。也省得他们既要担心世子的安危,又要保护小道姑,来回奔波,苦不堪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