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并不认识。 奇怪的是,我明知道他说的不是汉语,我也不会他的语言,可我们之间的沟通畅通无碍,似乎一说就明白,达到了心意上的沟通。 我明白,现在的我,心念已经进入大树的信息管道里。大树内部的沟通,直接就是心念的流动,并不用肉体的语言,那些都是桎梏。 我坐在他的旁边问,“你是怎么来的?” 悉达多没有回答我,而是说了一句话,让人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说,“我不快乐”。 我靠着树干半躺着,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叹了口气:“都一样。” “我不快乐,便要寻找快乐的方法,我走过很多地方,试过很多办法,直到有一次饿的奄奄一息,有一位少女救了我,喂了我热汤。我忽然发现那就是最纯粹的快乐,后来我找到了这棵树,便在树下入定,终于体会到了快乐的意义。” 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 “那快乐是什么?”我问。 悉达多说:“快乐就是从内在的认清自己。” “你给我灌心灵鸡汤呢?”我笑着说。 悉达多道:“不是什么鸡汤。要找到快乐,并不是形而上的谈谈理论,而是讲究实证实修,没有具体的法门,没有一步步的修行,你就算知道快乐在那里,也无法真正的抵达快乐彼岸。” “说得好听。”我说道:“那你找到快乐,然后呢?” 悉达多愣了一愣。 我说:“找到快乐的目的是什么?” “快乐还有目的?”他愈发的深思。 我说道:“我不知道快乐,也不知道得到快乐会什么样,或许快乐就是真正的上岸吧,你不要听我乱说。” 悉达多深深地看着我,摇摇头:“不,快乐不是最终目的,它不是上岸,它的背后一定还隐藏着更深的内核。你的问题很好,很对,我还要继续修。” 我们正说着,从灰蒙蒙的空间里忽然走出五个盛装的异国少女,她们穿着纱衣,打着赤脚,留着长发,一个个都非常漂亮。她们树下结起了秋千,一个少女坐在,另外两个少女在推着她。还有个女孩在旁边唱着歌,翩翩起舞。最有一个女孩坐在地上,双手拄着膝盖,歪着脸看着我和悉达多,她长长的头发落下,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会有这么忧郁的眼神,似乎能融化世间的一切。 这五个少女各有特色,有的活泼,有的温柔,有的能歌善舞,有的忧郁,几乎集全我对青春少女的所有幻想。 我不由自主坐直身体,合着那古老的歌声,和那些女孩一起,拍着手浑身有韵律的舞动。 而悉达多不为所动,盘膝坐在地上,嘴角露着微笑,最牛的是他并没有合眼,而是淡然地看着这些女孩的表演,既不抗拒也不迎合。我能感觉到,他真正达到了一种如清水润物般平和的心态。 那忧郁的女孩,忽然推倒了手里的陶罐,大量的水流出来,一直蜿蜒而来,到了我们的脚边。 她充满魅力的双眼看着我们,里面散发着浓浓的爱欲。这种爱欲包含在忧郁悲伤的眼神里,简直能杀死一切。我的心怦怦乱跳,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而悉达多还是不为所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这五个女孩看到他这样,便慢慢退去,又回到了灰色迷蒙的雾气里,时间不长,只听山崩海啸的声音,大量的海水从雾气里涌出来,瞬间我们周围的土地被淹没。以这棵大树为中心,我们成了一座孤岛。周围海浪咆哮,浊浪排空,天空里充满了闪电。 悉达多依然不为所动,海浪上隐隐出现数万黑兵,他们张弓搭箭对着悉达多就射过来,密密麻麻的箭枝铺天盖地。我吓得躲在悉达多身后,那些箭眼瞅着就要射过来,在空中顿时化为一片雪花飞扬。 大浪,大水,黑兵一瞬间都不见了,只有苍凉的雪花静静落下。 我长舒了一口气,整个场景从美女到杀人箭,从大风大浪到静静雪花,我像是经历了人生过山车一般,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没有真正触摸到。 这时,从灰色的雾气里走出一人,我看过去,吃了一惊。来的正是悉达多本人,他穿着雪白色的露肩僧衣,长相俊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看看坐在树下的悉达多,又看看走来的悉达多,几乎没有区别。 走来的悉达多,坐在树下的悉达多对面,两人像是在照镜子。这时,打坐的悉达多才缓缓动了动眼珠,轻轻说道:“你是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