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火烧毁,事无挽回之时才出现?” 彭宗梁摇摇头:“第一次拘魂我并不知晓,拘这个老女人魂的是木头分身。这分身也是有灵智所在,会自行保护自己。等到它烧毁的时候,我才在睡梦中惊醒,知道坏事了。” “分身烧了,对你有什么影响?”我问。 彭宗梁叹口气:“它若是被其他手段毁掉,我都无所谓,它就是为我挡灾的。可偏偏这个老女人请来了来自阴间的地狱之火!这么一烧,至少毁了我十年的道行,人生有几个可用的十年?!还有最重要的,我在这里露了相,不能再藏身下去,恐怕要远走他乡另寻去处,你说这老女人可不可恶。” 他提起走阴婆婆的脑袋:“等回去我会招魂,把老太太的阴魂囚在她的脑袋里,然后我会用各种黑巫法施加其上,让她永世堕落我所建的地狱里,不得超生!” 我听得浑身发冷。就在这时,钱明文发出“嘶”的一声轻吸,他那是吓的。 彭宗梁道:“还有一位朋友是清醒的,请现身吧。” 钱明文还在装死,彭宗梁道:“我这人最恨别人撒谎。现在现身,我能放你一条生路,如果晚了,就没得商量。” 钱明文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噗通”一声跪在彭宗梁面前,带着哭音:“大侠,好汉,你当个屁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我都当什么都不知道。打死我也不说。” 彭宗梁看看他:“你们两个真可以,那一缸水竟然没有半滴落在身上。” “落在身上会怎样?”我战战兢兢问。 彭宗梁道:“缸里的水剧毒,是我配出来养尸用的,落在身上便会得绝症,一个也跑不了。” 钱明文吓得不轻,一个劲磕头,让彭宗梁大恩大德放了他,他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和嗷嗷喝奶的孩子。 彭宗梁看看他,又看看我,想了想,慢慢走到我身边。 “你说我是杀你呢,还是不杀?”他喃喃地说。 我深吸口气说:“秀才,老彭,咱俩毕竟在一个寝室住着,有情分在。道上的规矩我懂,我绝对不会告发你。” “我还是不能留你们。”彭宗梁说,他缓缓举起了刀。 钱明文吓得嚎啕大哭。我急眼了,先下手为强吧,对准他就是一拳。彭宗梁轻描淡写抓住了我的手腕,猛的一翻,我疼得惨叫,手被迫张开。 “我就先砍了你这双贼手。”彭宗梁挥刀就斩,我心说完了,死了不要紧,给我留个全尸啊。 谁知道这一刀行到我的手腕上忽然停住,彭宗梁盯着我的手心看。 我没明白怎么回事,突然脖子一疼。彭宗梁手起掌落,一掌砍在我的脖颈处,我哼都没哼,直接昏死过去。 黑暗。 我不知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等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都是黑的。 我摸摸下面,身子下垫着的是散发着腐味的稻草,我浑身酸痛,尤其是脑袋,疼的要命。刚一动,就头晕目眩得厉害,想吐。 缓了很长时间,四面黑森森的,没有一点光。 我才慢慢回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一切——死人的车间,挖地刨缸,烧木头人,后来彭宗梁出现了……现在回忆起来,感觉那一切不真实的像是一场梦。 整个过程里只有一样东西印在我的记忆里最为清晰,那就是木头人焚烧时的蓝色火焰,妖异非常。 等身体恢复了一些,我趴在地上,慢慢往前蹭,爬了一会儿,摸到冷冷的铁栅栏。我的头疼恢复了一些,摸索着站起来,顺着铁栅栏摸了一圈。 摸完之后,我心里有数,这应该是一个不算太大的铁笼,四面都是手指头粗细的铁条,不过没有摸到门在哪。 突然右面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声,我走过去,摸着黑蹲在地上,下意识把手从铁条中间伸过去,想摸摸声音在哪出来的。 一个人痛苦地说:“妈个蛋,难受死我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差点哭出来,赶紧说:“钱哥,钱哥。” “哎呦,”听声音还真是钱明文,他摸索着过来,黑暗中抓住我的手:“兄弟,是兄弟吗?” “钱哥,是我。”我激动地说:“咱俩这是在哪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