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齐厦本来在努力分辨墙上护牙宣传贴士上的字,听见贺骁问:“还疼?” 满嘴都是血腥味,齐厦转头迎上贺骁的目光,急忙摇头,那四针麻药可不是白打的,他现在半边脸几乎从嘴角一直麻到耳朵根。 跟他视线相触的瞬间,贺骁眼光闪了闪。 这时候牙医正好收拾完东西从诊疗室出来,贺骁眼神很快投注在白大褂身上。 牙医扫一眼齐厦,明白贺骁想问什么,从容地说:“回去冷敷两天,我刚才开的药,别忘了吃。” 贺骁问:“得几天恢复?” 牙医说:“看个人体质。” 齐厦这时候还以为在说他的牙。 但在齐厦出去之前,贺骁先去车里给他取来了围巾和墨镜,把他下半张脸遮起来,给他裹了几层,再把墨镜给他稳稳戴上,一直到看不出这人是齐厦,才放心地带着他出门。 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酒店,贺骁联系女助理之后才护着齐厦小心地上楼,这个城市小,齐厦亲自莅临必然受关注,好在为了避开关注,他们真正下榻的酒店并不是对外宣布的那个。 一直到他们回房,齐厦把围巾取下来扔到一边。 女助理一看立刻惊呼出声,“我的天!”这还是号称颜值在圈里秒杀一干老戏骨和小鲜肉的齐厦? 她忍不住朝贺骁看过去,心里突然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类似“糙汉子带孩子果然靠不住”…… 这人带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给折腾成这样了。 齐厦被她吓了一跳,正好嘴里血水也要吐掉,于是去浴室开灯照了下镜子。 只一眼,齐厦自己也愣住了。 谁能告诉他镜子里头这个嘴歪脸肿的人是谁? 女助理站在浴室门口,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贺骁手上拿着个小小的药袋正在拆开,而齐厦干脆两手空空。 她心里有些打鼓地问:“……牙片呢?” 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她,贺骁双眉微皱,齐厦则是一脸茫然:“……”那是什么? 女助理呵呵笑:“……”好的吧,果然。 齐厦和贺骁现在究竟是双方家长认证的小两口,女助理不好多说什么,但从房间出去的时候看着齐厦斜着的嘴角和连对称都谈不上的脸型,心里头一阵阵发颤。 嘴歪应该是麻药劲儿没过肌肉松弛,脸肿也可以解释为炎性反应,但半边脸是青的,这个可怎么理解好在中部巡演今天结束,接下来十来天的时间,齐厦完全可以躲着不见人。 为什么不能见人?这事被八卦传一圈,外头可不会相信齐厦是拔了牙,只当他是整容失败。 几分钟后,齐厦趴在床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丑啊。” 话虽如此,他语气半点颓丧都没有,倒像是发现新鲜事似的。 齐厦这张脸是从小被人夸大的,往常即使病到下不得床也自有一番弱柳扶风的病态美。 像眼下这样彻底毁到不能看还是第一次,以前表演课解放天性再怎么扮丑也没能解放到这般地步。 齐厦从镜子里头看见自己左边因为失去拉伸力而垂着的下嘴唇,试着把嘴角抬起来,但脸还是麻的,根本使不上力。 他认真看了看,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和中风偏瘫很相似,默默记在脑子里,淡定地想着下次要是扮演此类角色可以照着来。 正在此时,他身体被一片阴影罩住,看见贺骁手里水壶稳稳放在床头,听见贺骁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