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哑然许久。 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小猢清瘦的上身,少女的女性特征发育并不明显,几乎可算一马平川,也难怪她穿着沈珠曦的衣裳时,像男扮女装的少年。 那些伤痕,有的是箭簇穿刺的,有的是刀剑砍伤的,偶尔也有几处沈珠曦看不出来路的伤痕,都已因为年岁过久,成了发白的瘢痕。 “你……” 她一个愣神,小猢就露出恼羞成怒的表情,一把拉起了松松垮垮的上衣。 “我知道恶心!”她气呼呼地转身就要背对沈珠曦倒下。 沈珠曦连忙拉住她,急声道:“我没觉得恶心!” “你不用安慰我!”小猢说,“女人都是白白嫩嫩又光又滑的,我这样的算什么女人!” “谁说女人都是白白嫩嫩的,我、我……”沈珠曦死活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疤痕,情急之下只能说道,“我就见过不少不白白嫩嫩的女人!” “你在哪儿见的?”小猢狐疑地看着她。 “书上!”沈珠曦道,“花木兰保家卫国,巾帼不让须眉——有点伤疤又怎么了?” 小猢转开眼,小声道:“……我又没有保家卫国。” “可你比许多女子都要英勇。”沈珠曦说,“这就是你战胜磨难的证据。” 小猢默默看了她半晌,说:“……你挺会安慰人的。” “我没有安慰你,我是在说实话——”沈珠曦急了。 “你真的不觉得恶心?”小猢问。 “又不是你喜欢才留下的,这有什么恶心的。”沈珠曦说,“你把衣服拉下来,我给你上药。” 小猢打量她神色片刻,确认她不是在说场面话后,转过身,拉下了自己的上衣。 血迹斑驳的后背露在沈珠曦面前,她感同身受,后背也为之一疼。 她定了定神,一圈圈解开染血的纱布,再用洗净的双手轻柔地将药膏以点涂方式抹了上去。 “疼吗?”她柔声道。 “……不疼。”小猢声音闷闷的,“为什么你上药一点都不疼?” “取药的时候多取一点,用点涂的方式,让药膏自己和伤口接触,手指的力量就不会落在伤口上了。”沈珠曦说,“这是我相公教我的。” “你相公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她问。 “我要返乡省亲,我相公公务繁忙走不开。” 小猢小声嘀咕了两句,沈珠曦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人真傻。”小猢说,“你还不赶快上药,是想等我着凉生病吗?” 你已经发烧了,沈珠曦在心里道。 小猢说的也有道理,为了不加重她的病情,沈珠曦不再说话,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毕竟在李鹜身上练手了几次,沈珠曦如今上起药来也是轻车熟路了,半柱香后,她用干净的纱布重新缠好小猢的上身,又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 小猢脸上的伤是树枝划伤的,大夫说只要留心搽药就不会留疤,沈珠曦没忘记这事,让她躺下后,又小心地给她脸上的伤痕上了药。 小猢直勾勾地看着她。 “怎么啦?”沈珠曦被她看得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什么。” “明天早上还要换药,你先睡吧,一会我带碗粥来看你。”沈珠曦道。 小猢点了点头,疲惫的眼睛在沈珠曦一走开后便慢慢合拢了。 沈珠曦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她洗干净双手后,下楼来到用餐的大堂。 李鹍已经等得开始烦躁敲碗,一见沈珠曦出现,立即抱怨道:“怎么才来!吃猪猪了我要!” 沈珠曦连忙哄道:“吃猪猪,今天想吃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