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呢,以为我们苏家都没个规矩——” “好啦好啦,到张家门口我就给你,让你做个有规矩的忠仆好吧?”少年随口敷衍他,一边把包袱从左边换到右边,以闪躲老仆要抢回去的手,嘴上同时说话分他的神,“应该快到了,梁伯,不瞒你说,我忽然有点紧张,你说我爹,那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靠点谱呢,给我定什么娃娃亲——定就定啦,他真给我找了个娃娃,我哪里会哄娃娃,这不是坑我吗?” 提到亲事,老仆的精神立刻来了:“少爷,老爷办事是万万不会有错的,等见了面您可不能一口一个娃娃的了,那是您正经的未婚妻,这么称呼不尊重。” “我爹也没尊重我啊,他和叶家叔叔关系好,那他俩去结拜就是了,我和叶家娃娃又没交情,怎么就轮着我俩定亲了呢——哎,前面那什么?一个人?” ☆、第37章 几乎在少年发现张兴文的同时,街侧的人家也打开门跑出来了,这家先听着外边动静吓人,没敢动弹,后听动静远去了,才忙出来查看,他住这左近,是认得张兴文的,见了他脸上这幅可怖样子,吓了一大跳,同少年面面相觑片刻,都不知怎么弄的,也不敢擅自上手动他。 少年见他能喊出伤者的名字,再一问,得知这伤者竟是张推官弟弟,不由同那老仆对视一眼——府衙里仅此一个推官,这是再不会弄错的,他嘀咕一声“这么巧”,向那人道:“张推官家离这应该不远吧?劳你去报个信,我在这看着。” 那人应一声,忙跑了,往张家去报信。 张推官接到消息,心里有数,面上做出惊愕之色,离了席,亲自带人去抬张兴文,及至真见着了躺在地上的异母弟弟,他的惊愕化作了货真价实——报信人跟他说张兴文伤了脸他以为是被发疯的马踹到了脸上,谁知是这么一条伤口,这不管是马蹄还是摔伤都不可能制造出来,只能是利器划的,他想不透是怎么回事,问报信人及留在现场的少年,两人都表示不知,报信人言道只听见了一阵似乎是拉马车的马失控了的动静,张推官无法,谢过了他们,命人赶紧把张兴文抬回了家。 及到快进家门时,发现少年及老仆竟尾随在后,还要往门里迈,张推官当他们是那种顺杆爬要来攀关系的,少年生得一副好模样,若是寻常时候,张推官心里要暗赞一声不知谁家养出的好儿郎,也不介意请他进来奉一杯清茶,此时却是没这个心情,微微不悦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才捡着说话机会的少年并不在意他的态度,露出爽朗笑容——但一下瞄见昏躺着的张兴文,他感觉不好笑太欢,忙又把笑容收了回去,正正经经地躬身下去一礼:“张伯父,晚辈苏长越,自京城来,奉家父之名,来贺老太爷大寿。晚辈头回出远门,没算好路程,不慎来迟了,还请张伯父见谅。” 这报的家门略耳熟,京城来的,姓苏—— 张推官心中转动片刻,很快对上了号,他冷淡尽去,表情一下转换成了对子侄辈的亲热,伸手扶起少年:“是长越啊!长这么大了,我都认不出了,你父亲还好吗?” 苏长越起身,笑道:“我爹很好,也让我给张伯父带个好。” “这就好,这就好!” 张推官心中感慨,其实他和苏父并不熟,但两家的关系却算极亲近的——因为苏父与他妹夫叶安和是同榜进士,两人极为相投,虽则后来一个外放,一个留京,关系却一点也没疏远,珠华三岁半时,苏父领着儿子过年回乡祭祖,顺便绕了点道去看望叶安和,知交几年不见,一相逢分外高兴,见两家正好是一儿一女,直接约为了儿女亲家,论年纪苏长越比珠华大了五岁,其实并不算十分般配,但文人间的意气相投有时也是很热血的,这点小问题,根本没人在乎。 苏家一直在京里做官,张推官只有好几年前还在某县县令任上往京里叙职的时候,与苏父见过一面,苏长越也是那时候见的,如今他长成少年,张推官便记性再好,仅凭那一次见面也是认不出了。 苏长越道:“伯父先不必管我,给这位张——”他略卡了下壳,张兴文论年纪没比他大几岁,“张叔叔延医用药要紧。” 虽是远来娇客,张推官此时确也没法顾得上他,见他自己有眼色自动提出来,张推官便不和他客气,指了个小厮领他主仆二人先去用饭,然后一头命人把张兴文往正院抬,一头命人请大夫,同时还要让人去给钟氏报信,一连串命令下完,他自己则领上几个人,匆匆再往外赶——既知道徐四公子的马车可能出了事,他不追着去看看,岂不惹人生疑? 李全候了一会,见前堂里宴至尾声,悄悄叫出张良翰来,同他说张推官有急事要处理,让他代为送个客,张良翰虽则茫然,倒也乐意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