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别乱摸,咱们上车再说……” 厌恶地把视线收了回来,许烁一想起那个女人刚才那种带着打量、品尝之意的眼神,抑制住自己想吐的欲望,对不明所以的女人道: “走吧。” 回去之后,他的心思都集中在今天的这场宴会,还有似乎并不是巧合出现的王思怡,他握紧了手里的杯子,手指都在泛白。 “阿烁,先喝点鸡汤暖暖身子。” 殷勤地把鸡汤呈到了他面前,她见他神情凝重又静默不语,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你怎么了?手这么凉,是遇到什么人了吗?” 因为心不在焉又极不耐烦,许烁挥手拂开了她,连带着鸡汤都被打翻在地上,她被烫了一下,有几分委屈地看向他: “你今天是怎么了?从宴会回来的时候就不对劲……” “……我没事,你先去休息吧。” 深吸了一口气,许烁竭力控制住自己失控的情绪,他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是逛街回来的母女两人。 许菲菲看到满地的狼藉,忍不住惊声尖叫: “这是怎么回事?家里怎么一团糟?这可是纯正的木地板,要是被洒了水会坏的!” 跟着走进来的蒋春梅也忍不住嘲讽道: “原本以为再不济也是娶了个保姆回来,没想到连最基本的事都不会做,只会在家里享清福!” “妈,我煲了鸡汤,就在厨房里热着,你们也喝一点吧。” 被责难的女子脸上虽然露出了难过的神色,但还是努力向她们示好,她手忙脚乱地拿过抹布,在地上用力地擦拭着,但是却被蒋春梅不耐烦地喝止了: “好了!别擦了!明天我会让阿姨过来打扫卫生,你这样继续擦,弄得家里到处都是鸡汤的味道!” 自觉做了错事、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她脸上写满了自责,家里这种并不和平的氛围让许烁越发不适,他自己推动着轮椅,离开了这里。 因为遇到了车祸的始作俑者,许烁久久不能入睡,他背对着她,在黑夜里睁着眼睛,过了许久,他的妻子起身了,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不多时,他就听到了在夜的静寂里、显得格外清晰的低低的抽泣声,他心里复杂难言,原本期待的婚后生活,已经变成了她的牢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子又走了回来,他闭上了眼睛只作不察,她又替他掖了掖被子,最后才躺下来。 第二天早餐的餐桌上,许菲菲对着眼睛有些肿的女子又是一阵冷嘲热讽: “妈,你瞧瞧,我这位嫂子指不定又觉得自己委屈了,我寻思着我们家也没短她吃喝啊!不过就是说了她两句?倒像我们一起欺负她似的。” 对于这个儿媳妇,蒋春梅原本就是一万个不满意,她也冷笑一声: “不愿意当我们许家的儿媳妇就滚出去!真当许烁是没人要的?我儿子就是残了,那也比你强多了!” 不知道是她们的话太过刺耳,还是那句“残了”让他觉得怒不可遏,许烁把自己面前的饭碗扫在地上,阴沉地道: “吃饭就吃饭,不想吃饭就滚出去!” 这是他少有地发脾气,连许菲菲都被镇住了,她假装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实际却快速地吃了最后的一口早餐,匆匆地离开了。 餐桌上只剩下了许有得、蒋春梅、慕晚安和他,他看着低头收拾着地上的残局的慕晚安,心中越发郁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带着几分刻意地道: “我们家是要破产了吗?这些事不交给阿姨来做,反而要你在这里收拾?” 颇有几分局促不安地收回了手,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最后还是许有得慢悠悠地开了口: “儿媳妇是儿媳妇,阿姨是阿姨。” 这也算是定了性,蒋春梅虽然不喜欢慕晚安,但是也不想让圈子里其他的贵太太看自己家的笑话,她淡定地道: “又不是我让她做这些的?她一来我们家就自己大包大揽了,我总不能不接受她这份孝心吧?不过现在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再放任下去了,毕竟我们许家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免得这种儿媳妇被别人笑话。” 她越是轻描淡写,许烁就越愤怒,但是她是他的母亲,他不能横加指责,只能保持沉默。 早就受够了蒋春梅的粗鲁的许有得轻轻哼了一声,他把筷子一扔,“说这样的话你自己也不害臊!” 餐桌上又开始了争吵,许烁转头看向茫然无措的妻子,眼中复杂难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