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罌粟跟玉帛闹僵后,干戈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天台度过的。 说是和他们闹僵,其实严格来说,更像是他单方面的闹脾气而已,他们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他们甚至连他在闹脾气都不知道。 玉帛时不时还常常跑到他房间里跟他聊天,躺在他床上老半天东扯西扯,见他不回话,以为他在忙或心情不好,问了几句还是不回话,她就会说「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就跑了;罌粟时不时也常常来到他旁边跟他说话,绕在他身边老半天间话家常,见他不回话,以为他做运动认真或专注在自己的事上,问了几句还是不回话,他就会说「忙完的时候来找我哦」就走了。 根本一个样,干戈在心里想,情侣两根本就一个样。 一样的烦人,一样的死缠烂打,就跟你们表现出我不开心了还一直来烦我。 他平举着对准远方的标靶。 轻轻吸一口气,再以稳定缓慢的速度呼出来。 然后,一发、两发、三发......一枪一枪精准的射中三个不同的标靶准心,再将枪放下来。 看着面前的结果,他显然感到相当满意,轻轻勾起嘴角的微笑。 一旁突然传来掌声,吓了干戈一跳。 转头见到罌粟站在楼梯口笑着拍手,他立马收起笑容,故作没事的将枪缓缓放到旁边。 「欸,不是吧?我来你就不练习了?」 干戈坐到一旁的长板凳上,拿起水壶喝了一口水。 虽然被吓到,虽然面无表情,但惊吓之馀,他其实蛮高兴罌粟特别上来看自己。只是,想到玉帛的事又很生气,他错乱的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反应,下意识地就退到椅子上了,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觉得难为情吧? 毕竟他很少被别人夸奖。 罌粟看着对方的反应,抱着胸走来,也坐了下来,就在他身旁。 干戈见状,便悄悄地往反方向移了一点。 罌粟瞧他一眼,又往他那里靠去。 干戈只好再挪一点距离。 罌粟又上前弥补两人的间距。 就这样一退一进,两人一直地往同一个方向靠去,整整的从中间一路退退退,退到了最边边,直到没位子去了。 干戈紧张的看着左边椅子的边缘,再看看身旁的罌粟。 罌粟依然是带着一张笑脸,亲切地看着他。 「你想干嘛?」 不得已,干戈只好开口说话。 哇,这真的是相当的了不起,罌粟露出佩服的表情看着他,但却是佩服自己。 能让干戈说话,那真的是非常非常厉害的一件事,若不是情况紧急,干戈是不会随便开口发声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呃......狗急跳墙,对。 罌粟笑着凝视他,相当享受两人现在的状况。 说实在话,相较于玉帛那种主动奔放又黏着自己的个性,他还是最喜欢看安静的干戈被自己逼到进入各种窘境时的表情。 有点害羞、有点慌张、有点不知所措,但很可爱,像隻看着人类的手逼近而不断张望退路的猫咪。 「真的是可爱死了,干戈,」罌粟笑着上前紧紧抱住他,吓得对方是一个抖动,惊恐地想挣脱这个禁錮。 「你到底想干嘛?」 「唉呦,你不要老是幻想我会对你干嘛啦。」 干戈闻话,只是疯狂地扭动自己想要逃脱。 但就像被隻八爪章鱼用吸盘死死黏住似的,他却怎么甩都甩不掉那监禁自己的囚牢。 罌粟最终放开他时,他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嚕嚕嚕得又退到一旁墙角,活像个受虐儿一样。 罌粟看着他,只是无奈地笑着。 这孩子到底是真讨厌自己?还是只是不喜欢肢体接触?亦或是......说不定还有别的理由?不晓得。 他今天上来找他,只是觉得自己还是得适时的关心一下他,毕竟,从上次的干戈自割大腿事件后,两人的冷战也是随着时间的游走淡去罢了,双方并没有好好交谈过。 罌粟能察觉到最近自己和干戈越来越疏远了,虽然干戈以为罌粟没有察觉自己的不愉快,但其实罌粟知道干戈是有意识的,刻意的在疏远自己。这可不是他所乐见的事情,而干戈不只被动又迟钝,常常搞不清楚人际关係之间的因与果,自己不主动表示点什么,他怕对方只会越走越歪,脱离自己的控制。 这才是他心中真正害怕的事。 看着干戈缩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