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了一架,他挺可笑的跟我来了几个假设,结果他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了,之后就不了了之。” 只有这些?施凉蹙眉,那萧荀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离开两天?仿佛是在把她推进黑暗前,再让她看一眼头顶的骄阳。 她前言不搭后语,“萧荀出差了。” 容蔚然的表情猛然一变,他改为扣紧施凉,“你说他出差了?什么时候的事?” 施凉观察他的神色,“就在一小时前。” 容蔚然没有看施凉,而是看自己缠着纱布的腹部,他扯动嘴角,“我跟大哥闹翻了,他骂我自私,说我自寻死路,我承认了。” “但他还说我会求而不得,这一点我不承认。” 施凉听着,心底犹如被塞进来一块冰,再想到萧荀看她的那一眼,她的心脏停止跳动。 有什么即将发生,会改变他们的命运。 容蔚然低哑着嗓音,“阿凉,我好像走错了一步棋,没有悔棋的可能了,可是我输不起,你说我要怎么做?” 他的眼中徒然迸射出一种可怕的东西,“我们走吧。” 施凉的声音发干,“你都这样了,走的了吗?” “走的了。” 容蔚然缓缓坐起来,没有血色的唇紧紧抿在一起,“一定走的了。” 片刻后,施凉扶着容蔚然出去。 楚禾在走廊站着,“听说这个季节,繁花似锦,你们如果沿途看到红色的杜鹃花,替我多看几眼。” 她最后说,“一路顺风。” 施凉开车,容蔚然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子上了高速,将a市甩远。 ☆、第59章 梅雨季节,毛毛细雨总是来的毫无预兆。 车里响着导航甜美的声音,施凉隔着水雾看路况,“你眼睛不酸?” 容蔚然侧着头,目光黏在她身上,“不酸。” “睡会儿吧,”施凉说,“你醒来的时候,我还在。” 容蔚然掐了一下眉心,他低声说,“我想听你说你在市的生活。” “没什么好说的,”施凉面不改色,“就是吃饭睡觉,读书写字,考证面试,很枯燥,也很无味。” 容蔚然,“我想知道当年你在被萧荀救下来,到你走出阴影的那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 施凉搁在方向盘上的手动了动,“我这辈子都走不出阴影。” 容蔚然猝然皱眉。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那时候我问萧荀,能不能给我弄到让我失忆的药。” 施凉说的很平静,“他说世上没有,我不死心,每一年都问,他每一年都是相同的答案。” 容蔚然叹道,“你以前那么傻吗?” “不但傻,还倔,”施凉说,“有四|五|年时间,我尝试做一些让记忆消退的方法,都没有效果。” 她极短的笑了一下,却让人感到悲凉,“我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记性太好,并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那会让她记得回到家推开门看到倒在血泊里的亲人,仓库里发生过的任何细节。 那些恐惧,害怕,无助,绝望,痛苦永远摆脱不了。 容蔚然打破压抑,“你这种逆天的存在,上学的时候肯定会被排挤。” 施凉想起往事,“排挤是真的,原因不是那个。” “过去没有人知道,刚才多了一个你。” 容蔚然诧异的抬眉,“萧荀也不知道?” 施凉,“嗯。” 容蔚然挑起一边的嘴角,愉悦的笑起了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施凉摇摇头,男人啊……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毕业。”容蔚然半搭着眼,慵懒的狮子似的,“上学那会儿尽玩了。” 施凉问他,“恨过我吗?” “有,”容蔚然缓缓调整坐姿,让自己舒服一些,“恨到想把你杀了,再吃进肚子里。”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