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地上的不明|杀|手|,完全看不出经历过一次性质恶劣的|枪|杀|事件。 倒像是两段感情,三个男女的首次碰面。 难言的死寂过后,萧荀动了一根手指,身后的属下上前,将地上的人带走。 他的枪法精准,也有足够的时间阻止对方打出那一枪,可就在他准备那么做的时候,他看到容蔚然跟施凉调换位置,用身体去挡。 在那种危机时刻,施凉做出和容蔚然相同的举动。 所以萧荀是在容蔚然中枪后才有动作的。 萧荀应该留活口,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是不知道。 但是在那一瞬间,他脑子里有什么轰然倒塌,那一枪打出去,是对容蔚然的警醒,还有…… 萧荀的目光扫到施凉身上,对她的愤怒。 察觉到萧荀的视线,如芒在背,施凉的理智告诉她,必须马上把靠在她肩头,用力勒着她的人推开,最好在他的伤口上再撒把盐。 这么做才是对容蔚然最有利的,也是平息萧荀心头的那把火,阻止局面恶化的唯一方法。 但她仅有的一点感性在做垂死挣扎,两者都想支配她的大脑。 容蔚然咳了一声,后心被血浸湿,他吸一口气,缓缓抬起眼眸,与萧荀对视。 十几岁的年龄差距,注定萧荀的阅历和魄力在容蔚然之上,同样也注定,他没有了容蔚然的那种视死如归,以及对待感情的激烈,狠决,不顾一切的疯狂。 容蔚然扯了扯沾血的嘴角,向自己的情敌打了个招呼,他的脑袋又搭回去,搁在施凉的肩窝里,脸上的神情温柔,安宁,就那么死了,也是幸福的。 萧荀还是没有表情。 寒冷的空气凝结成冰,又四分五裂,化作冰棱,悬在上空,一触即发。 萧荀向施凉伸出没拿枪的那只手,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眼角的细纹都是温暖的,“过来。” 施凉拉住站不稳的容蔚然,“先送他去医院。” 萧荀重复一声,眼中没有波澜,看不出是什么情绪,“过来。” 施凉知道,萧荀动怒了,也动了杀念。 她试图去推容蔚然。 手指紧紧的抠住怀里人的腰,容蔚然咳出血,“不要……过去……” 施凉的太阳穴跳动,冷声命令,“给我闭嘴!” 她的脖子里有柔|软的触|感,之后是温热的液|体,不知道是容蔚然吐出的血,还是他眼中流下来的泪。 “容蔚然,我告诉你,你死了,我对付容家会更顺利,很快就会让容家步上盛家的后尘,到时候我连你的名字都给忘掉。” 施凉用只有容蔚然能听到的音量说,“如果不想我称心如意,就听我的。” “我……我听你的……”容蔚然边咳边喘,呼吸如同破旧的拉风箱,“咳……你这次别……别想再甩掉我了……” 他咳出一大口血,眼皮往下沉,像是在自言自语,“就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 施凉怔住了。 等她回过神来,萧荀已经不知何时走近了,就停在她的面前,仿佛在看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眼里有失望,怒意。 施凉的视线从萧荀手里的|枪|上移过,“我跟你回去。” 容蔚然死死的抱着她,根本就推不开。 施凉在萧荀看不到的角度,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容蔚然。 半响,容蔚然松开手,砰的倒在地上,他仰着头,眼睛看着施凉,那里面是一片血色,在血色背后,是飞蛾扑火的可怕执念。 施凉偏过头,拿走萧荀手里的那|把|枪,气息也随之变的平稳,“走吧。” 萧荀没动,他面朝着容蔚然的方向,侧脸线条冷冽。 施凉的唇角猝然就压了下去,就在她想出十几二十个对策,再一一排除的时候,萧荀迈开了脚步。 一路无言的回到住处。 佣人们个个都有一副好眼力,他们察觉出不对劲,连忙去叫人。 房里,萧荀坐在椅子上,单手按着眉心。 施凉清楚,这个男人在压制着脾气,她应该保持沉默才是,可她这回|八|成|是受到容蔚然的影响,没控制住,“几年前,你是不是删过我手机里的一些短信和未接来电?” 萧荀没有任何变化。 男人的沉默就是答案,施凉翻出烟盒,发现里面空了,她烦躁的把烟盒捏扁,大力扔了出去,烟盒可怜巴巴的掉在角落里,和其他家具一起,承受着房里的沉闷。 施凉在房里乱翻,发泄着什么。 萧荀叹息,“我这还没发火,你就开始扔东西了。” 施凉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