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沥沥正在绘声绘色的说着童年趣事,她错愕的抬头。 盛光德的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半眯着眼,像一头休憩的老虎。 女儿说的,他又何尝不知。 除了名利,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能够吸引到小姑娘的东西。 之所以会问,是盛光德没信心,他老了。 如果知道这个孩子想要什么,他会给的,只要把人留在身边。 总是不知道,他会不安,怕人哪天就嫌他这个老头,跑了。 陈沥沥蹲下来,头放在盛光德的腿上,仰望着,“董事长,我……” 盛光德摸她的眼睛,“还没想好?” 陈沥沥蹭他的掌心,“年前我会想到的。” 那也快了,盛光德答应她,“好。” 村子里没几户人家,又都是老人,他们的听力不行,吐字也不清楚,说的还是方言,盛光德压根没法交流。 陈沥沥不晓得从哪儿弄来的蔬菜,刷锅烧饭。 盛光德在院里,闻着饭香,心很安静,他开始想,对这孩子是真的上心了。 午饭是一盘青菜,一盘豆角,陈沥沥的厨艺很普通。 盛光德吃着,没觉得不能接受,“沥沥,下午就回a市吧。” 他的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 陈沥沥哦了声,她没反抗,情绪却是清晰的低落。 盛光德不忍心,“下次有时间再来,多住几天。” 陈沥沥仰头笑,“嗯。” 饭后,陈沥沥没闲着,她把院里的杂草锄了,指着一棵石榴树,神情温柔,“这是姐姐种的。” 闻言,盛光德惊讶道,“你有姐姐?” “嗯,我有姐姐,”陈沥沥笑着,“她救过我的命,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和希望。” 她没细说,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依旧让人心里发酸。 父母早早就走了,丢下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亲戚也不搭把手,必定看人脸色,过的不好。 盛光德还奇怪,资料里写的陈沥沥没有兄弟姐妹,听她的意思,应该不是亲的。 “那你姐姐……” 陈沥沥垂下眼睛,手摸着粗糙的树皮,“她离开了。” 盛光德摸摸她的头发,“去了哪儿?” “不知道,”陈沥沥说,“姐姐总是看着西边的方向,她说那里有她未完成的心愿。” “董事长,姐姐会如愿的吧?” 这对盛光德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他还是温声道,“会的。” 陈沥沥开心的笑起来,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在一起,轻声祈祷,“保佑姐姐平安。” 盛光德喜欢她的善良,那是自己没有的东西。 就在他陪着陈沥沥四处走走,好不自在的时候,医院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曹峰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年吴建成出事后不久,曹峰也发生意外,说是伤心过度,精神不佳,才酿成的车祸。 他是吴建成的秘书,在吴扬干了一辈子,盛光德见了他,都喊一声曹叔。 这醒了,等于没醒。 施凉站在床前,姜淮喊了好几次,她才动了动眉头。 “董事长还没消息。”姜淮头疼,“曹秘书又是这个情况。” 施凉说,“董事长大概是带陈沥沥散心去了。” 姜淮皱眉,可能性很大。 那个陈沥沥受了惊吓,董事长一颗心就全部搭进去了,其他事都不管。 “我担心……” 施凉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