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上次那股气太小了,一个月后就小了许多,我怕到时赶不上你的渡劫,所以用个禁制把它裹了起来,还好,裹上了就没再消散了。』 禁、禁制?! 姜莫卿一脸无所谓的随口回答彷彿没事人一样,玄裔简直觉得是听错了瞪大了眼。禁制、禁制耶,甚么样的人会给自己下禁制,还下在心脏,一个不小心要弄出人命的,而且不痛吗,痛觉失灵的吗?! 它鬍鬚动了动,开口问,『是不痛吗?』 他依旧无所谓一般,『裹上那瞬间是痛了一点,不过就那一下,之后就没感觉了,还好。』 ......这人到底是歪成甚么样子?! 它闭了闭眼,所以现在如果要解契,还得让姜莫卿先把禁制解开,要死了,怎么变成这样?! 玄裔脚步缓了缓,试探的问,『那,禁制解得开吗?』 姜莫卿歪着头想了想,『唔,应该可以的吧,可能会痛一点,毕竟禁制抓或放都要动一动附近的血肉。』 跟爪子一样。 玄裔也知道,禁制的霸道,是跟爪子一般锋利的划过皮肉裹上,要脱开,自然得再次经过那些皮肉。 虽不是他的锅,可依旧想死。 他实在没脸开口让姜莫卿忍痛解开禁制。 要不,就这样,先摆着,反正它也需要个挡箭牌,就先摆着吧,嗯,先摆着吧,反正是gps、反正联络很方便,反正,反正大家都是直男有甚么好怕。 呵呵。 可以的,没有问题,朕行的。 『怎么呢?』它做心理建设时,姜莫卿问话到了。 玄裔叹了叹,变成了人,对方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他抬眼看他,绷着脸认真地传音,『我不能逼你把禁制去掉,但我必须告诉你,契留在你身体里一天,你我关係就非比寻常,是被绑在一起的。倘若将来有妖修认出你我身上的契,对方若要对付我,恐怕就会连累到你。还有一点,随着时间久了,你恐怕会梦见我的事,我亦然,如此种种缺陷,都是可能会发生的。姜莫卿,你可得想好,倘若不愿,去除掉禁制,两个月内我的精气消散,契自然解开,你我就会恢復自由之身。』 他听完,没说好,没说不好,难得没有插科打諢,只是点点头说道:「你让我想想。」便迈步继续往前走了。 玄裔走在他身边,光着脚,踩着地上落叶沙沙作响,他原先挺在意后头跟着的那隻黑白猫,但听玄裔说完契的事情,后头的黑白猫似乎没那么引他在意。其实他一直觉得玄裔是个磊落的个性,可就没想到他虽未直言这是妖族结契,却也把契的意义说了个七七八八,还让他想好。 姜莫卿想,这不是想不想好的问题,问题是,假若他原先对契一无所知,听了这番话也该对所谓『连结』的意义產生怀疑了。倘若他心怀恶意,这件事可做的文章可多了。 究竟心得多软才能对开口『让他解禁』这一句简单的话產生迟疑。 真是个好人啊。 他几乎可以想像万一他跟他解契了,将来某一天,要是玄裔又贪图方便跟某个人结契,倘若对方跟他一般施为,这问题可就大了。 少不得得护着些了。 姜莫卿想了想,下定了决心。 玄裔带他鑽进了一间湖边的空房子。姜莫卿打了帘子看清了屋内的简单摆设,玄裔正趴到炕上把窗户推开固定。 姜莫卿也走过来侧身坐在炕上,玄裔开好了窗,转头过来问他,「想喝水吗?」 「别忙,我传话完便走。」 玄裔表情瞬间沉寂了下来,他挪动身体坐了下来,垂着眼,似乎不由自主地轻颤着睫毛,缓声说道,「你说罢。」 自从姜莫卿说他只是来传话的,玄裔就一直提着心思,这一个多月,他分明最想知道的是关尚音他们的消息,但他说只是传话,玄裔便怕了起来,不是说带他回去,也不是说来找他,只是传话。 是让他不用回去了,还是要责骂他的不告而别,说起来,他真的做了伤害他们的事,他们如此相信他,却被他这样拋下,不闻不问。诚然他可以把锅推给让他这么做的观音,但对他而言,希望能延长跟最在意的两人相处的时间。希望他们脱离老病的苦楚,又何尝不是他的私心。 玄裔自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姜莫卿拿出手机立在小几上,点出了影片,出现了关尚音跟姚乐的声音时,他的眼眶依旧不由自主发热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