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喻早查到了,挟着卷宗匆匆到了东宫来求见。 桓嶷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裴喻对桓嶷一礼,又对严礼笑笑:“幸亏赶上了。那个袁配,他不行!万不可放出去残害百姓。” 严礼机警,见桓嶷笑了,便知自己该把袁配的名字给涂掉。很快地说:“他不过按照资历凑个数来的,若有不法事,自当罢黜。” 桓嶷更不多言,简略看了一下裴喻拿过来的卷宗,提起笔来把这个名字给抹了。严礼心道,【我得好好查查这个袁配,还是先不要给他授官了。】官也不是就长在谁的身上的,比如地方官,三年一任,到期了即便没犯法,也不能赖在任上不走。 袁配这回讨不到官做,到期就得滚蛋了。 把袁配的名字抹了下去,桓嶷心中一阵舒畅,对严礼与裴喻道:“两位再多辛苦几天,这上面的人,再过一遍吧。” 严礼忙说:“是臣疏忽。” 桓嶷摆摆手:“他的履历,看起来没有什么毛病,如何怪得了尚书呢?谁给他记的履历?” 严礼道:“臣一定整肃礼部!”真是的,要是档案里记上这么几笔,他何至于此?一定是有人瞎搞! ~~~~~~~~~~~~~~~~~~ 梁玉此时并不知道她太子外甥已经把事给搞定了,还连带把吏部给整了。她请裴喻帮忙,有一旦查出不法事,裴喻自会有处分的想法。桓嶷实在是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既是底牌,轻易就不会打出来,要整一个袁配,办法真是太多了。她还能跟严家搭上线,舍出人情来求一求严礼,也能压住了袁配的仕途。并不需要桓嶷现在就动手,找上桓嶷,更多是为了让桓嶷不要误会自己真善美。 眼下她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办——跟袁樵坦白。说好了互相不瞒着的,她得说话算数。 冬天日短夜长,天擦黑的时候袁樵才回来,他在京城有宅,不必带着全家往万年县衙的后衙里去住。只是从袁府到县衙,要穿过半个京城,路比较长而已。 袁樵回到家,灯已经掌上了,在门上将马鞭扔给管家,问道:“大郎回来了吗?” “回来了,气色不错。” “太夫人今天出过门吗?” “不曾。” “娘子呢?” “已经回来了。” 袁樵大步回家,拜过母亲、祖母,梁玉跟他回房,帮他将官服换下来。一面说:“我今天去见了三郎,又去拜托了裴大夫。” 她一开口,袁樵就知道她出手了,媳妇儿这手脚也太快了!袁樵道:“何必惊动太子殿下呢?” “我得跟他说说,别当我是好人了。现在把我想得太好了,以后我横行霸道叫他知道了,怕不要以为我是个骗子!” 袁樵无奈地道:“他早知道你会杀人放火了。这事并不着急,我来就好。且袁配也不至于蠢到现在对你我如何。” “你不行的,你得做好人,”梁玉一口否决,“再说了,你不看看阿先多大年纪了。” “嗯?” 梁玉给他掸平衣服上的褶皱:“他比你就小几岁,看着还是个小孩子的样子,再过二年一蹿个儿你再看,得成个大人模样啦。” 袁樵不解地问:“那又如何?” “你总不能将他拘在家里吧?他得出门去,读书、交游、做官,拖着这么一件糟心的事情,多不好?” 袁樵道:“你辛苦了。” 梁玉笑问:“你怎么谢我?” 袁樵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很萎靡,幽幽地道:“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请一定要怜惜我呀。” 梁玉惊呆了,且呆且笑,伸出两指捏着他的下巴:“我见犹怜。” 两人调笑几句,一脸正经地并肩走出房门,一家六口吃饭去。梁玉与袁樵没有告诉袁先他们做了什么,家里也没有人再提与袁配一家有关的事情。袁樵只问袁先今日在袁翼那里过得怎么样,学到了什么。袁先顶着擦了药的脸,答道:“见到了礼器,却没有见到礼。” 袁樵感慨地道:“如今还存有礼器已经不错啦。有礼的人也还是有的。” “是。” 刘夫人、杨夫人则与梁玉商议:“看今天晚上乌云起来了,这几日恐怕要下雪,如果下雪,不妨请些亲友来吃酒赏雪。美娘长住京城,须得让人看看。” 梁玉道:“在汤泉宫的时候,已带她见过一些人了。原本打算荐她面圣的,不想事情多,没找到机会。” 美娘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