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太医院中都十分的忙碌。每天在太医院中工作的医徒和医女们,工作量比平日不仅增加了一半,而且每日要整理的草药,到了多如牛毛的地步。太医院的两位院判,此时正坐在太医院的大厅之中,院首与众位太医齐齐站在院判下首。 左旁的院判看着手上送来的册子,仔细看了半响后,将手上的册子放在手下的桌子上,随后端起桌上的茶,细细的呷了一口。随后左边院判当下册子得手,下方站着的太医院院首与众位太医心中都忐忑不安了起来。 太医院中的两位院判,分别为陈院判与吴院判。这二位院判,一位已到花甲之年,一位却方而立之年。花甲之年的这位是陈院判,家中世代学医,皆为皇族效命。而吴院判,则是今年刚刚升为院判的新贵。 太医院中众人都传闻吴院判是院使大人的亲戚,因此才能在短短一年时间之内,越过太医院中众位副使御医直接晋升为院判。 但是这些小道传闻,众人也只敢在私下里说说,从来都未曾在这两位院士大人面前说过。近几日太医院如此忙碌,就是因为太医院每三年一次的大考将要来临。 每次太医院大考之时,有才者尽可参加大考,通过考核,便可晋升。此次考核,事关重要。上至太医院的院判,院首,太医,大使,副使,下至太医院中学习的医徒,医女,民间前来考核的众位大夫。 真真是事关重大。太医院中众人为了此次大考,准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方才左边吴院判手中所拿的那本册子,便是近日以来,太医院中众位御医所编辑的此次考核内容。 当然,这些东西只是用来考核下方的那些医徒医女,以及民间想要来宫中当差的各位民间大夫。 而考核太医院中众位御医,大使,副使以及院判的题目,皆是由太医院院使所编。众位太医,为了这些考核题目,可谓是费尽心血。 往年哪位太医所编辑的题目能够入了院判大人的眼,那么就算是在大考之中,不能够直接晋级,往后也会博得一个大好的前程。 因此,太医院中院判将此次任务发布下去之后,众位太医便争相前来编辑题目。这些题目被总结起来之后,全部都写在吴院判手中的那本册子上。然而无论是坐在太医院的正堂之中已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了。 陈院判一直坐在一旁喝着清茶,好似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然而太医院的众位太医们,却没有一人敢小瞧了他。 吴院判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下方站着的各位太医们身子皆抖了抖。 吴院判将手中的册子递给坐在一旁的陈院判,口中道:“这些便是此次太医院中众位太医所编辑的题目,陈大人,你不看一下吗?” 吴院判这话一出,便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听起来好似谦让,实则却带着浓浓的挑衅。然而被挑衅了的陈院判,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吴大人医术高超,年轻有为,这些题目,吴大人看过之后觉得可以,那便可以了。老夫年纪大,老眼荤花,吴大人将这题目递给老夫,老夫唯恐一不小心看差了什么。因此还是吴大人决定吧!” 陈院判不软不硬的一句话,却将吴院判辨驳得无话可说,太医院中谁人不知,吴院判是靠了与院使大人之间的关系,才坐的上今天这个位子。 而与吴院判相反的是,陈院判坐上这个位子,那靠的可是真材实料,因此此时陈院判夸奖吴院派,年轻有为,医术高超,名为夸奖,实则是讽刺他医术不精,因此此时在面对此等大事,才要请自己前往决断。 坐在一旁椅子上面的吴院判听到陈院判的这句话,当下脸色便阴沉了起来。下方站着的众位太医,看着这两位大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只恨不得自己方才没有走入这个大厅似的。 吴院判被人当众落了面子,又岂能善罢甘休?因此当下便毫不客气的道:“陈大人既然觉得自己年事已高,老眼昏花,与其在这太医院中耗费时间,还不如早日辞官回乡,颐养天年。也免得陈大人你在与宫中哪位贵人医治之时,一不小心老眼昏花,把错了脉。” 吴院判在说出老眼昏花三个字之时,将口音咬得尤其重。然而坐在一旁的陈院判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陈院判弹了弹自己官袍上不存在的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