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了一眼榻上躺着的皇上,想着方才胡太医所说的一番话,不由得便有些忐忑了起来。 本在入宫途中,自己就想到了此事,不料太医院也有所察觉,只不过好在并未发觉真相如何。如此看来,这徐清鹤也是有真才实学的,能将太医院的这些人糊弄过去,是绝对不简单的。 何暖凉心思一转,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身侧站着的顾之衡。稍稍一怔,也不知该不该此刻同他言说。 思索片刻后,看这殿内还有诸多宫女太监,着实是不好行事,遂轻言道:“殿下,妾身以为方才胡太医所言极是。国师医术高超又料事如神,不若命人将国师请来,看看皇上究竟如何了。” 顾之衡本就在候着何暖凉的意思,闻声自是点了头,朝着一侧的太监摆了摆手,那太监会意便应声退出了殿外,匆匆忙忙请徐清鹤去了。 何暖凉四下望了望,此时除却宫女太监倒也再无旁人,当即也稍稍轻松了些。随即将目光望向了宁辛夷,浅笑道:“早有耳闻宁贵人倾城之姿,如今一见,倒的确是名副其实。” 宁辛夷见状,自是勾唇浅笑,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得何暖凉又说道:“今日皇上忽然晕倒,怕是也将宁贵人吓得不轻。” 顿了顿,好似不经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继而眸光巧转,对上了宁辛夷的目光,轻声道:“贵人千万保重身子,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只怕家中父母又要牵怀挂念了。” 宁辛夷闻声,面上笑意微微一僵,随即又扯出了一抹笑,言语之间却不免有些刻意,“这是自然,本宫在皇上身边,自当好好侍候,劳侧妃挂念了。” 聪慧如她,又怎会不知何暖凉这么一番话是在提醒自己,她的父母还掌握在吴王和何暖凉手中。她必须尽心尽力为吴王府做事。 何暖凉见她模样,心下满意,方一拂袖,便听得外面传来匆匆脚步声。侧过身子望去,望着徐清鹤入了殿内,心中一紧。 徐清鹤不动声色地四下望了望,行至几人面前,率先看向了榻上的皇上,继而才朝着几人行礼,“贫道参见宁贵人,吴王殿下,侧妃娘娘。” 顾之衡则是忧心不已,忙朝着徐清鹤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急急说道:“国师快来看看,父皇这是怎么了。”顿了顿,又补充道:“方才胡太医来过,只说父皇身子无恙,但这无故晕倒的缘由,却是无从得知。” 一侧的何暖凉却是丝毫不乱,面上神情淡淡,双眸有些涣散。见着徐清鹤来了,才略略回过了神儿来,继而眉心微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徐清鹤也不多言,众人为其让出了道,上前一步为皇上把脉。少顷,好似一点也不意外一般,直了身子朝着顾之衡说道:“殿下,皇上的确是身子无恙,晕倒只不过是药性所致,打通了皇上的经脉。” 说着,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四周的人,只觉着眼前的这个宁辛夷似乎有些不大对劲。看她同顾之衡与何暖凉颇为亲近的样子,心下便生了疑。 抬眸望向了顾之衡,见他神情疑惑不解,故而开口解释道:“殿下且放心。约莫着半个时辰,皇上便可醒来,对龙体不会有丝毫损伤,又或有更好的效果也未可知。” 徐清鹤话音刚落,却听得殿外宫女太监请安声,众人循着声音望去,见何所依自殿外款款进来,两侧宫女太监纷纷施礼。 何所依盈盈入了殿内,打眼望了望,见徐清鹤也在,心中顿时便生出了异感。朝着何暖凉同顾之衡行了平礼,也并未注意到一侧的宁辛夷。 “国师可看过了?皇上到底如何了?太子殿下还有些事务未处理完,这才让本宫前来看看皇上怎样了。”何所依淡淡说着,丝毫不曾注意一侧何暖凉望着自己的目光当中,含了几分怨怼。 徐清鹤不经意般打量了一番何所依,前些日子是在东宫外见过的。此女气度不凡,聪颖过人,加之其父在朝为相,于沈霍身边,自是一个得力的助手。 “回太子妃,贫道已为皇上细细看过。皇上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药效所致,打通了经脉,方才晕了过去。”语罢,低垂了双眼,思索着些什么。 何所依闻声,顿时便生出了几分疑惑来。这好端端的便晕倒了,说是药效所致,又是何种药物,竟会让人晕倒?“既如此,本宫也安心了。国师还要好生照顾皇上才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