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眼下这般情景,楚和早已是慌了阵脚,不知所措之际,何所依却已然走到了自己面前,步步紧逼,着实是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何所依却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一般,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楚和,目光当中含了许多情绪,极为复杂。半晌,见楚和没有动作,显然是在等待着自己开口。 “本宫知道妹妹对本宫心存芥蒂,只怕与吴王府有所牵涉,也不过是为了对付本宫一人。”何所依从容不迫的说着。如此令常人惊讶的话语,又明显是楚和针对何所依的事情,自何所依口中说出,却是没了那么些戾气。 楚和闻声,双眸已然有了些涣散,不知该如何应对。耳畔再次传来了何所依的声音,这次却多了几分冷淡,“不知妹妹是一时糊涂还是当真愚钝。这吴王与太子殿下素来不睦,吴王府与东宫更是水火不相容,明争暗斗难道妹妹也不知晓?” 何所依如此一番话,倒是一下子点明了重点,楚和亦是恍然大悟一般。双眸当中透露出了许多惊讶和失措。当即也不再遮掩隐瞒,慌忙之间抬眸对上了何所依的双眼,身子一颤却仍开口道:“妾身未曾想到这一点,只是……” 何所依见她终于开了口,虽未直截了当的承认,但这么一句话,也相当于间接的承认了与吴王府勾结之事。如此也免去了何所依再做劝导的心思。 既然她已不再否认,自己也已说明了情势,自当点到为止。思及此,何所依微微一拂袖,眸光一转,俨然又恢复了方才冷淡又沉稳大方的模样。 “本宫话就说到这里,至于当怎么做,全在妹妹自己了。”语罢,当即也不想在此处多留,抬脚便自楚和身侧走过。 将要走出殿门那一刻,何所依好似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脚步一顿,却也并不回身,只是稍稍扬高了声音,清冷道:“若妹妹心中有殿下,当真万事是为了殿下好,那便早些同吴王府断了交涉才是。” 楚和怔怔的站在殿中央,抬头望着何所依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知怎的只觉无限凄凉。虽说自己与何所依素来不和,但此次何所依所言句句属实,亦颇为在理。 细细想来,先前何暖凉来找自己,商议要共同对付何所依。只是那时自己被情迷了心智,哪里还能想到这些个因果,故而才上了何暖凉的当,险些要害了沈霍。 “梨辛,去太医院请胡太医过来,就说本宫大病忽然痊愈,怕身子有异常,请他过来瞧瞧。”一侧的梨辛目睹了方才的那一幕,自然也明白此时楚和的意思,应了一声后,便匆忙出了殿外,往着太医院去了。 胡太医去往东宫为楚和瞧过了后,宫中便又将太子侧妃不治而愈的消息传了个遍。先前国师徐清鹤言说,东宫有邪物作祟一事,更是不攻自破,宫中众人皆是静候着消息,要看这堂堂国师作何解释。 殿内,龙涎香弥漫在空气当中,为炎炎夏季平添了几分安静惬意。皇上端坐于几案后,手中拿着朱笔,极其认真的批阅着奏折。 良久,殿外方传来了脚步声,皇上抬眸望去,见是徐清鹤。将手中朱笔搁置,定定望着徐清鹤上前行礼,“贫道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召贫道前来所谓何事。” 皇上也无暇顾及其他,直直开口问道:“今日太医院得了消息,说是太子侧妃的病不治而愈。对于此事,国师如何看待?” 徐清鹤闻言,来之前便已经知晓了此事,料想皇上定是要查问此事,遂早已做了准备,此时也是不慌不忙,只躬了身子应道:“回皇上,贫道这些日子来夜观天象,看太子殿下的星象日益好转,于昨夜便已观测到,是大吉之象啊!” 皇上听着徐清鹤如此说,心下自是愉悦欢欣,又同他絮语了几句,便遣了他回去,着实查看近几日的星象如何。 徐清鹤离了殿外,却是不得安心。这楚和不是顾之衡的人吗,怎的这个时候偏生又不再装病,反倒称不治而愈?思索许久,终是修书一封,悄然命人送去了吴王府。 眼下顾之衡虽然早被皇上解了禁足,势力也渐渐恢复了不少,可仍旧是有些不大稳固的。皇上已然认定了沈霍,顾之衡是怎么也动摇不了沈霍的地位,愁的头发都快白了。 更何况得了徐清鹤命人送来的信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