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有意义的事,是实现每个计划。”江暮行把笔丟书上,“得到想得到的,拥有想拥有的,等待的过程同样有意义。” 宴好抄起刘海抹了把潮湿的额头,这回答虽然笼统,却不敷衍。 谁都希望自己的计划能够实现,理想跟现实可以重叠。 只不过,除了那个,小事上面呢?譬如某个瞬间也很有意义? 宴好心想,江暮行的感情太稀薄了。 要么就是过于克制。 江暮行把课本整理了放进书包里:“每科的重点都已经给你划出来了,这段时间你按照自己拟定的学习计划来复习,要说到做到,坚持下去,不要三分钟热度。” 宴好的思绪回笼:“班长,如果你给我划重点的事传开了,我会被人嘲死。” 江暮行拉上书包拉链:“不用管别人。” 宴好愣了愣,抓着头发轻笑:“你划的重点明码实价会很吃香,能发家致富。” 江暮行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 宴好垂头。 “学习上我会监督你,希望你能收收心好好准备期末。”江暮行对他说,“需要看哪一科的笔记,直接找我要。” 宴好有些懵:“你愿意把笔记借给我看?” “不是,班长,你的笔记,”他结巴着,脑子空白,“我,你,我能看吗?你就这么给我,不用我……就是……嗯……” “只是笔记而已。”江暮行说。 而已?宴好心头震荡不已。 他没听说哪个学霸的笔记会随便借给谁,只听说要花钱买来复印。 而且得尽快还回去。 江暮行竟然说他想看哪一科,就会给他。 宴好搓了搓烫热的脸,想到江暮行把期末重点都给他划了,不禁有点恍惚。 不知道江暮行给别人辅导功课的时候,是不是都这么认真? 好想比较比较。 —— 气氛很和谐的时候,江暮行接了个电话。 宴好明显察觉他的面色瞬间就沉了下去,就连周身的气息都变了。 江暮行拽了书包就走。 宴好反应过来,小跑着追到玄关问:“班长,出什么事了?” 江暮行没回应,他迅速换上球鞋,打开门出去,关门前说,“记得涂药。” 宴好把江暮行的拖鞋放到鞋架上面,走那么匆忙,恐怕是家里事。 江暮行不会跟他掏心窝子的,起码段时间内都没可能。 下午江暮行没来上课。 学校里很快就传了个遍,没什么千奇百怪的猜测,都想的是他家里有事。 大家只会又一次讨论江暮行的家境,唏嘘一番。 老天爷还算没有太过分,给了他一个缺陷。 ——异常贫穷的家庭。 宴好浑浑噩噩地撑到放学,头枕着胳膊趴在桌上玩笔。 夏水跟杨丛喊他去吃冰。 宴好没什么精神:“你俩去吧,我不去了。” “你不去,就我跟他怎么去啊?”夏水一脸嫌弃,“被认识的人看到了,铁定乱想乱说乱传,吓死个人。” 杨丛嗤笑:“我还不想跟你去呢。” 夏水抱拳:“那我们想法一致,告退。” 杨丛赶小飞虫一样挥挥手,扭头问宴好:“不走?” 宴好半搭着眼,长睫毛盖住深黑色眼瞳:“我趴会。” 杨丛跟他耳语:“爷,您姨爹来了?” 宴好:“滚。” “ok。”杨丛龇出一口大白牙,痞里痞气的笑,“晚上打竞技啊,哥带你飞。” 宴好没搭理。 教室里的人都走了,他就坐起来,给江暮行发信息。 -班长,放学了,你的作业要不要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