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自己口中。 千秋厘一副惊呆了的模样,连眨眼也不会了。 不卿又抬袖擦了擦她鼻头上的细汗,“满头的汗,快吃吧,吃完我给你烧水沐浴,沐浴完给你把头发洗洗。” 千秋厘没说什么,低下头,像一只乖顺的兔子默默地吃着碗中剩下的面,吃完面之后又把汤都喝了,然后将碗筷规规矩矩搁在了小几上。 不卿将碗筷收了,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烧好了水。千秋厘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不卿为她准备好的干净衣裳。是女裳,大红的颜色,也不知他从哪里弄来的。 待她穿好衣裳,不卿又搬进来两只凳子,一只凳子上搁了个木盆,他指指另一只凳子对千秋厘道:“过来。” 千秋厘便又听话地走过去,坐在凳子上。 不卿走到她身后,将她的头发散开,十指插入她的发间为她轻轻地梳理。她一头黑鬒鬒的细软青丝,比鸦翎还要厚密,十指穿插其间,宛如上好的绸缎。 洗了好几盆水,才算洗完。不卿拿了根干巾,挑起一缕湿发极为耐心地擦拭。 “十八子到底有几串?”千秋厘忽然问道。 不卿一愣,手里略一顿,又继续为她擦头发,“十八子那样特别的法器,世上只此一件。” “怎么特别了?” 不卿不答。 “十八子到底是你的还是你师父的?”千秋厘又问道。 “自然是我师父的。”不卿道。 “你师父是怎样的人?”千秋厘换了个坐姿。 不卿一愣,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他想了想,道:“正直、无私,心怀天下。他的右腿,便是因救苍生而断。” “你师父对你很好吧?我看你很敬重他。”千秋厘道。 不卿挑起她另外一缕头发,“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千秋厘沉默了,过了一会儿,问道:“你的佛珠叫什么?” “它……没有名字。” “哦,我看它似乎没有十八子厉害,昨日撞上十八子竟然散开了。你师父既然对你这么好,为何不将十八子传给你?” “十八子与寻常的法器不一样,除了师父,谁都无法催动。”不卿笑了笑,“能与十八子相提并论的,或许只有陆压的魔言杖。不过,魔言杖本身没有攻击力,与十八子还是差了些的。” 千秋厘轻声道,“十八子那样厉害,被它击中,会魂飞魄散。那一刻,一定疼极了吧……”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宛如被寒风凌虐的弱草。 他以为她是昨日被十八子吓坏了,声音不自觉轻柔了几分,“有我,我会护着你。” 千秋厘忽然将他的手拂开,披散着头发站了起来,从他手中夺过干巾,“不用你擦了。”转身走到炭火盆边坐下,自己擦起了头发。 不卿一滞,怔怔看着她,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他缓了缓,走过去单腿蹲在她面前,“厘厘……”见她没有抗拒这个称呼,他松了口气,“我与紫光,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她对我也没有。” 千秋厘将头发拨到一边,用力擦着,视线放在炭火盆中的一块烧得又红又旺的银丝碳上。 “紫光有爱慕的人,她直到殒身心中爱的都是长钧,而我……”不卿咽了口口水,声音暗哑,“我念念不忘的是你,只有你。” 不卿说完站起了身,将她换洗下来的衣裳扔进木盆一起端了出去。 千秋厘停下擦头的动作,缓缓抬头,怜悯地看着他的背影。看吧,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无奈,总是阴差阳错。可是,错过就是错过,回不了头了。 她将棉巾扔在一旁,披头散发地起身走到门边,挑眼向院子中张望,不卿正在角落的那个大水缸边洗她换下来的衣裳。他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千秋厘关上房门,试着催动血灵召唤古苍龙。她每日都试,古苍龙一次都没有出现,就好像与她断了血契一般。 催动了半日,也没个动静。她气馁地一叹,拳头在床上砸了一下。这条龙真是越来越靠不住,下次见到他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