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没落,费渡就不紧不慢地接着说:“哦,对了,还因为他和二十年前的连环绑架少女案有点联系,所以看起来可疑。” 骆闻舟暗暗磨了磨牙,心里盘算着,等着事过了,非得回去好好查查,到底是哪个孙子嘴上这么没把门的。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证据,那小姑娘还不满十三岁,智商看起来很高,但精神状况可称不上健康,她的证词,可信度有多少?你们抓住的男人今天的不在场证明可是警方亲自做的,如果他坚决抵赖呢?”费渡略微一摊手,“还有那个小女孩,你们从她嘴里肯定问不出什么的,反正你们不能对一个小女孩严刑逼供,难不成你们还打算连夜找一个专门从事未成年人罪犯心里的专家来?” 费渡所说句句属实,这也是骆闻舟比较头疼的。 今天晚上的所有行动全都缺乏现实证据的支撑,如果不是最后成功救出了晨晨,单凭骆闻舟多次自作主张和先斩后奏,第二天就得有他一顿好果子吃。 此时,他的车已经开到了酒店楼下,过剩的冷气扑面而来,带着酒店大堂里清冷宁静的熏香气息,沁人心脾。 即使已经是凌晨,门口依然有值夜班的门童上前,精神抖擞地上前迎客。 费渡下了车,正要往里走,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回来,弯腰敲了敲骆闻舟的车窗,拉开了驾驶员一侧地车门。 “手机落下了,”他说,“麻烦递给我一下。” 骆闻舟“哦”了一声,捡起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正要递过去,费渡却好似等不及似的,伸长了手来接。 他因为车祸而显得有些凌乱的衬衫松松垮垮的垂着,从骆闻舟的角度,正好能看进他低垂的领口,那胸口有一点单薄,但陈列在一副轮廓分明的锁骨下,反而有种内敛的力量感,今天他倒是没有刻意喷古龙水,但此人腐化的肉体恐怕已经给来自世界各地的香精腌入了味,从领口往外透出一股隐约的、若有若无的男香,叫人还来不及仔细品味,就已经杳然无踪。 费渡伸长胳膊拿手机的时候,几乎要贴在他身上,然后一触即走,手指有意无意地碰了骆闻舟一下,抽走了自己的手机。 骆闻舟:“……” 深更半夜,一个性别男、爱好男、血气方刚且暂时无固定伴侣的青年,在无限的工作压力之下,猝不及防地遭到了这种撩拨,其惨绝人寰之程度,不亚于绝食三天的人上网看见米其林餐厅官博深夜报社。 “我明天早晨应该还在这,需要的话可以过来找我,”费渡若无其事地站直了,把他那遭瘟的手机往兜里一塞,“我可以替你们和那女孩聊聊,虽然我不是问题青少年专家,但我本人当问题青少年的经验比较丰富。” 骆闻舟心力交瘁地摆摆手:“你快滚吧。” 等费渡真的滚了,骆闻舟把车停在路边,连抽了两根烟,才从半硬的尴尬状态里恢复过来,他启动车子回市局,内心不由得充满了沧桑。 普通人学习紧张工作忙,还能以“相亲”的方式解决个人问题,他这种小众爱好者,在这方面则多有不便。 刚毕业的时候,骆公子也曾经像费渡一样四处浪过几年,然而后来发现,浪荡容易,找个合适的人却很难,而所谓的“醉生梦死”,基本也就是四个步骤,刚开始神魂颠倒,随后习以为常,再后来索然无味,最后落个恶心反胃,再加上有越来越大的工作压力转移他的注意力,骆闻舟慢慢过起了上班下班、回家撸猫的“夕阳红”生活。 可是心态“夕阳红”了,身体毕竟还年轻,生理世界和精神世界产生了极大的内在矛盾,骆闻舟心烦意乱地想:再照这么发展下去,搞不好哪天他就要对着骆一锅的大毛尾巴发情了。 他暴躁地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呜”一声哀鸣,原地蹦了一下,蹦蹦跳跳地冲进了灯火通明的市局。 “骆队,许文超拘来了,在审讯室,苏落盏在另一间屋,小郎看着她呢,你是打算……” 话没说完,骆闻舟匆忙的脚步就顿住了,在楼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