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现在应该叫那毒/药为“七日青”了。只是,“七日青”到底还是仓促而成,比起七月青来,它有几个比较明显的缺点—— ****** “陛下所中之毒名叫‘七日青’。”齐天乐缓缓的应道。 帐中光色昏昏,照在齐天乐渗着汗珠的玉面上,更显得他面容苍白憔悴,可他言谈之间依旧是那种轻蔑的讥诮。 宇文博听到这里怒火大涨,按耐不住的伸手将案上的东西全都拂落下去,瓷片碎落一地,满地狼藉。而宇文博本人则是一脸铁青的看着齐天乐,连连冷笑着道:“这毒,是七月青改制而成的?” “陛下果真睿智,此毒确实是七月青改制而成的。”齐天乐虽是双手被铁链所缚,可面色倒还从容,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比起七月青,七日青倒是有几个比较明显的缺点:一是它不像七月青那样无声无息,中毒后的第二日、第四日、第六日都会分别毒发一次;二是最后毒发死亡的死相惨烈,一眼就能看出说中之毒;三是,七日青之毒需借酒服用方才有效。” 因宇文博本人擅毒,故而此处一贯自负,此时听到齐天乐的话几乎是按耐不住的气恨,帐中一时只能听到他粗粗的喘息声。 说到这里,齐天乐却忽然笑了一声,他挑了挑那双浓黑的剑眉,抬眸看着宇文博,语声淡淡:“陛下只知道我回来后放了一双象牙筷,想来并不知道我给孙娘娘送了一盒胭脂。”他一双黑眸犹如寒星一般的看着宇文博,笑了笑,“孙娘娘过去常与我笑言,说是陛下最喜欢尝胭脂,还得是美人唇上的胭脂。我便送了她一盒‘味道极好’的胭脂,又劝她给陛下奉酒,想来陛下一口胭脂一口酒,倒是喝得极畅快。” 宇文博听到这里已然是怒不可抑,他咬着牙恨恨骂了孙氏一声:“贱/人!”孙氏能把这般私密之事告诉齐天乐,要说她和齐天乐一点瓜葛也没有,宇文博是绝不会相信的。宇文博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先是叫了人进来,吩咐道:“去,传朕口谕,把孙氏拉去杖毙,叫那些随行的嫔妃都给朕好好看!也好让她们知道什么是本分!” 那入帐来的兵士微微一怔,随即对上宇文博赤红的眼睛,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应下出去了。 处置完了孙氏,宇文博那点儿怒气稍稍能压一压,他忍了忍,方才恨声道:“朕待你一贯甚厚,你怎可如此辜负于朕?!天乐,你一贯也是个识时务的人。不过现在交出解药,朕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齐天乐闻言却是哈哈一笑:“陛下这话可真是言不由衷。” 宇文博简直想要把案上的砚台对着他砸过去,可想了想他身上的毒,到底还是冷了声调:“既然你不交,那便罢了......”他脑中的怒火慢慢消了,理智跟着回来,语声不由得也沉静下来。他的目光就像是雪亮的刀片,冷冷的剐过齐天乐的面上,慢条斯理的拿捏着声调道,“你既然能为着那位嘉乐郡主行此险事,不知那位嘉乐郡主肯不肯拿解药换你性命。” 齐天乐倒是没想到宇文博竟会知道谢晚春,神色微不可查的变了变。 宇文博只一眼就看出了内中之情,他心里已有几分计较,扬了扬手令人把齐天乐先押下去,然后又道:“来人,研墨。” 死生乃大事,宇文博怕死得很,此时也顾不得战事又或者一国之君的矜持,直接写了书信选了个使节去熙军营帐里头送信给嘉乐郡主谢晚春——昨晚上还刚偷袭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