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臣的捐款明细。 得知自己捐了一万一却名列第三,穆得和气得当场仰倒。 …… 各处都在鸡飞狗跳,梧桐宫一片岁月静好。 秦秾华沐浴更衣过后,靠坐在床上看书,秦曜渊坐在床脚,学着结绿的样子轻轻按摩她的脚掌。 秦秾华看着手中的《东观奏记》钞本,“……要是累了就换结绿吧。” 少年捂紧她的脚,像什么香饽饽似的,对上前一步的结绿警惕道:“不累。” 结绿笑着退回原位。 少年低头,又捏了几下,忽然定定地看着她的脚,问:“……疼吗?” 秦秾华正专注于书本呢,想也不想地说:“不疼。” 她话音未落,脚掌就随之一痛,她下意识缩脚,抬眼便迎上少年薄怒的眼睛。 “……还说不疼。” 他拉回她的脚,面色冷硬,语气不耐,按在她脚掌上的力道却是小心翼翼,舒适至极。 不知他按到何处,秦秾华忍不住发出一声低鸣。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说:“这里都红了……” 秦曜渊又一次按了下去,这次力道更重,钞本从她手中落下,随着一声似痛非痛的软绵绵尖叫,秦秾华整个人都缩了下去。 麻痛的感觉褪去后,她的胸口依然还砰砰跳着,刚刚那一下,让她缩到了枕头下边。 她离秦曜渊的距离近到抬眼便是仰望。 她抬起还在少年手中的右脚,朝他胸口就是一下。 “你技术不好!叫结绿来!” 殿内早就只剩他们二人,结绿不知何时已悄悄退出寝殿。 无暇的雪足踏上秦曜渊的胸口,那一刻,他好像整个人都跳了下。 心脏,血液,还有那最隐秘的一处脉动。 他觉得怪怪的,尽力维持脸上的平静,抓住她的脚,以一种有规律但又陌生的手法慢慢揉着。 渐渐地,秦秾华感觉到因疲惫而僵直的身体整个都放松了。 “这是你从哪儿学的?”秦秾华好奇问道。 秦曜渊手上动作没停,偏偏过了半晌才开口回答。 “……我娘这么做过。” 秦秾华这下知道他沉默的原因了。 她柔声道:“你记起来了?” “……一些片段。” “记起了什么?” 她问一句,他才说一句。 “记得有一次,娘把我的手筋脚筋挑断了……后来筋长出了,手脚却还是没有知觉……我不想做个废人,每日拼命锻炼……那时,她就是这么揉的。” 他低着头,像刚睡醒似的微鬈长发铺满双肩,长睫纤长,洒下的阴影蒙在晶石般冷澈的瞳孔上。 “娘只在打过我之后才会抱我……她会哭着说,打我是为我好,为了我能变得更强……比谁都强。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记起我是她的儿子,平日,她都是叫我……贱种。” “我记得的,只有这些。” 少年在说这些的时候,神情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秦秾华看着他,轻声说:“你过来。” 他抬头看来,不明所以地低头靠来。她伸出手来,不轻不重抚摸着他的发顶。 “你不是什么贱种,你是阿姊的小狼,阿姊最疼爱的弟弟。” “阿姊保证,不论如何,也不会先离开你。” 秦曜渊神色怔怔,伸手要来握她的手,秦秾华飞快缩回手,再次蹬上他的胸口,强行隔离开了彼此。 她说:“你刚刚才摸了脚!” “……那是你的脚。” “我的脚也是脚,并没有撒上茴香八角。” “……” 秦曜渊深深看她一眼,下床走了。 秦秾华捡起《东观奏记》看了没一会,秦曜渊从窗外翻进,又爬上了她的床。 “你怎么又回来了?”秦秾华诧异:“你该睡了……” “不急。” 他拾起她没拿书的左手,轻轻揉着。 从冰凉的双手看,他出去一趟就是为了洗手。 这一揉,就揉到了秦秾华睡着。 天亮时,她迷迷糊糊醒来,翻身间,又一次被一只胳膊箍进了怀里。秦秾华体温低,怕冷,迎面而来的热气让原本就要清醒的她又一次陷入了梦乡。 再次苏醒时,她知道又糟了。 这在她腿上摩擦的滑板鞋主人是谁,不言而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