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如珠就和以护送为名同行的五皇子一齐消失在众人视野中,冯如仪神色担忧,跪在神像前也心神不宁。 她忍耐不住,正要起身去寻找自己这个不安分的庶妹,跪在旁边蒲团的公主开口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旁人铁了心要做的事,你我都无可奈何。” 冯如仪吓得立即往一旁看去,公主闭着双眼,似乎并未开口。 她犹豫半晌,还是跪回了蒲团。 既然五皇子看中的是她的庶妹,她又何苦去凑这个热闹? 大殿内安静无声,只有香烛冉冉升烟,就在一墙之隔,上官景福在大院里为小病小痛的女冠义诊,醴泉和结绿帮着众人搬下马车上的米面粮油,世间热闹而美好。 一名女冠想要独立扛下一袋大米,醴泉见了,连忙箭步上前。 沉重如山的米袋到了醴泉手里,像是一袋轻飘飘的羽毛。 他抡着米袋,提到后厨门口放下,碎布编织的布袋撞向地面—— “咚!” 陆雍和的后脑勺重重撞向冰冷地面,他眼冒金星,而折磨他的人还不满足,提起一桶滚水,毫不留情泼到他的身上。 他凄厉地惨叫起来,热油烫伤的喉咙里发出的与其说是惨叫,不如说是野兽哀嚎。 布条遮挡了他的视野,不知是血还是泪的液体布满面庞,他惨叫着,呻/吟着,像是进了热锅的虾米,无谓地蜷缩着满身伤痕的身体。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他神志不清地喃喃着。 四处都在传来疼痛,痛到最后,他竟然已经分不出究竟是皮开肉绽的脸还是千疮百孔的身体更让他痛不欲生。 持续一年的拷打让理智全线崩溃,陆雍和的脑海里此刻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了我吧……”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在身旁响起,脚步声的主人动作粗暴地将他从地上拉起,推搡至冰冷石台上。 陆雍和原以为又是一场毒打,不想下/身却突然一凉。 “住手!你……你要做什么?” 羞耻心和对未知的恐惧让他慌张地去拉自己的裤子,沉重的镣铐却拖着他的双手动弹不得。 鬼使神差中,陆雍和脑海里浮现出了神秘人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只能委屈你先受苦一阵,再干干净净地走了。” 仿佛是为了配合他的猜测,黑暗中,响起了某种让人胆寒的剪子声。 如果说陆雍和此前的恐惧已在持续一年的折磨中转换为了绝望,那么这一刻,新的恐惧钻入他的每个毛孔,让他切身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徒劳无功地试图后退,铁链的声音在黑暗中哗啦作响。 “别碰我,别——啊啊啊啊啊啊!” 他能想象到的所有痛苦,他这一年来反复承受的所有折磨,即便是把所有加起来,也不敌眼下这一剪。 陆雍和的惨叫只起了个头,后边哑然无声。 血液直冲大脑,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惧的作用更大,他忽然暴起,用力推开面前的人,连裤子也来不及提,跌跌撞撞往门外逃去。 温热的鲜血顺着大腿根往下流淌,他不敢去摸,不敢去确认身体的一部分是否还在。 他不敢回头,不能停留,也不敢呼喊,怕引来对方同党,只能以双手摸索着粗糙的墙壁,一门心思往前逃跑。 只有跑出去,才有活命的机会…… 漆黑的甬道里,陆雍和的心跳声有如响雷。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