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其他中国人更高一层,自己虽然算不上白人,但是已经自诩二鬼子。” “这种自己感觉良好的想法,在我嫖一个白俄女人的时候没了。”于世亭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弹了一下烟灰:“盛伯不要笑我。”“那时候租界有很多白俄女人做皮肉生意,最初这些白俄女人是不接待中国人的,租界工部局宁可每个月拿出钱发给那些白俄女人,接济她们,也不准让她们赚中国人的钱,租界那些洋鬼子,认为白人就算卖,也只能卖给白人,可是后来白俄难民越来越多,白俄婊子也越来越多,发不起钱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时候开始,上海滩大部分有钱的中国人,才尝到白人女人的味道,我也不例外,我揣着刚发的薪水,去了一处白俄女人开的窑子。”“那些白俄女人招待洋人时,会有西洋吃食和酒水,而且可以事后付账,中国人就需要先付钱才能看到女人出来,而且不用说吃喝,连口水都没有,我交钱给了一个白人汉子,那汉子把我领到一个小房间,里面是个母猪一样胖的白人女人……”于世亭嘿的一下笑了出来:“又脏又胖又臭,居然还一脸厌恶的看着我,我想要退钱,和那个负责帮妓院揽客收钱的白人汉子吵了起来,刚好一个昌兴公司喝醉酒的股东,搂着女人走出来,看到我的胸牌后,先是讶异,随后对在场的人表示昌兴公司对tm的中国员工实在太好了,我这种瘪三居然都有钱来嫖娼睡白俄女人,等他知道我不想嫖那头母猪后,笑了起来,给我一个选择,要么现在上去睡那头母猪,要么公司开除我。”徐平盛看着于世亭,于世亭把香烟捻灭:“那个洋鬼子告诉我,我能嫖到那头母猪一样的白俄女人,都是福气,盛伯,那时候,你说我该怎么选?” 第四五八章 公道 小 徐平盛看着于世亭,没有说话。 于世亭顿了片刻,自己笑了下: “我忍了,我觉得为了自己胸口戴着的那个英国公司牌子,嫖个白俄母猪无所谓。” “可是我刚答应,那个混蛋就准备让记者来拍照,要把我嫖那个白俄母猪的画面拍下来,宣扬中国人在上海英美公共租界活的有多幸福。”“最后自然是因为我不同意,被赶出了英昌公司,没办法,我又去混船帮,拜老头子,我懂英文,跑过远洋,开始帮船帮的人指挥船运烟土,几年下来,赚了一笔钱,再后来,遇到了大萧条,长江沿岸的英国船队没了生意,泊在港口里,变成了一堆废铁,甚至价格比废铁还要便宜,十年前一艘英国格拉斯哥皇家造船厂的万吨货轮,一百一十万英镑,那时候跌到了一万两千英镑,我砸锅卖铁,把几年赚来的钱全都拿出来,又借遍了亲戚朋友,最后又搭上了季云清,让出一部分股份,换来季云清投钱,最后才买到了这辈子第一艘船。”“可是那时候,有船也接不到声音,英国人,美国人的客货航运生意都在减少,何况我一个中国人,靠着运人去马来亚,新金山等地方做工,又靠着其他生意,总算勉强撑了下来,航运生意始终不好,可是我始终赚到钱,就用钱买船,那时候做过很多不光彩的事,挡了我路的人,就是敌人,那时候就是只是想着,等我的船够多,堵死上海的大小码头,让英国昌兴公司的人来求我。”“后来日本人打进上海,我没有盛伯你的豪气,能亲手凿沉自己的船不便宜日本人,我刚好提前把船全都开去了英国港口,日本人没有得到我一条船,而且也是我运气好,船在欧洲,居然遇到了欧战爆发,全球航运生意从谷底马上升到云端,我开去欧洲的六艘废铁,一下变成了六座金山,在欧洲航线上日夜忙不停,运费高到连我都胆颤心惊,一夜之间,我成了大富翁。”“我成了富翁之后,第一件事,是冒着风险回了上海,我用之前与季云清的关系在上海存身,找到当初那个昌兴公司的股东,找到那个白俄母猪,那时候,他们一个被日本人关在集中营里,一个沦为乞丐,我花了钱……” 于世亭说到这里时,眼睛里闪过一抹狠戾:“我花了大价钱,买通看守集中营的日本驻沪宪兵和汉奸,就一件事,我告诉那个白俄母猪,要想吃饱,就给我嫖了那个昌兴股东,嫖一次一块面包,我请了当时上海能发报的大小报馆记者带着相机来拍照采访!” 话说到这里,于世亭就停口不再说下去。 徐平盛淡淡的开口:“气出了之后,是不是觉得索然无味了?”“那个股东死了,关在日本人的集中营里本来就已经奄奄一息,被白俄女人撕扯坐压折腾了七八个小时,咽气了,他死了我才明白,我就这么一个仇人,没了仇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