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惯。”到了净房后,里头早已备好一大桶热雾蒸腾的香汤,逢春低头解着衣裳的系带,嘴里再道,“噢,对了,阿篱三朝回门那日,你见到她了吧,她过得如何?大皇孙待她可好?” 姜筠笑道:“才成亲几天,能看出什么名堂,夫妻过日子,是长长久久的事,慢慢瞧着吧。” 宽衣解带后,逢春光着身子坐进浴桶,姜筠折起两只袖管,拿了一块软巾子,浸湿之后,在逢春身上轻轻搓擦着,逢春伏趴在桶沿,轻歪着脑袋问道:“二爷,皇上快六十岁了吧,几位皇子也一个个成家立室了,那个……嗯,储君的事儿,就这么一直搁置着?” 按照大商朝的国俗,除了一国储君和未成年的皇子之外,其余成家立室的皇子,一律要离京就藩,当今圣上惠安帝,一共生了九个儿子,大皇子曾被立为太子,留下两个女儿后英年早逝,二皇子也曾被立为太子,他留下两个儿子后同样早早离世,之后,三皇子也被立为太子,他尚无儿无女,就驾鹤仙游了。 距三皇子病逝,已过去整整十年有余,如今,除了幼年病夭的六皇子外,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均已成家立室,且都留在京城居住,一直这么下去……不太好吧,将所有的成年皇子都留在京中,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每个皇子都有立储的机会,长此以往,会出乱子的吧。 姜筠拉着小板凳,挪到逢春的眼前,用湿漉漉的手指,弹了一记她的眉心,声音温和道:“小结巴,你到底想说什么?” 逢春扁了扁嘴:“大皇孙是贵婿不假,可皇上还有这么多儿子,就算再立储君,应该也轮不到大皇孙吧,那以后……大皇孙必是要袭王爵离京就藩的,如此一来,二婶把阿篱嫁给大皇孙,以后岂不是不能常常相见了?”商文煜现在能留在京城,不代表以后也一直能在京城待着啊。 姜筠笑了一笑,捞起逢春的一条手臂轻轻擦着:“阿篱又不是你闺女,二婶都不在意的事情,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逢春轻轻打了个呵欠,声音有些困倦的说道:“就是有些想不通嘛,咱们家还不够显赫富贵么?给阿篱找一个稳重干练的女婿,开开心心过一辈子不好么?哦,我不是说,阿篱嫁给大皇孙就会过的不好,只是,若是我,我肯定是不愿意的。” 商文煜到底是皇家子孙,若是姜篱受了什么委屈,谁还敢去讲理不成,且,据逢春所知,商文煜房里早有貌美侍妾,姜篱的长相,只勉强称得上小家碧玉,离绝色美人的距离,差的好远的说,大多数男人都是视觉感官动物,容易为皮相所惑。 “许多人,都一心想往高处走的。”姜筠轻轻叹气道,“便是你七弟媳妇的娘家,难道不是想通过姻亲关系,得到一些好处和利益么,全天下里头,哪还有比皇家更尊贵的门户?不管怎样,阿篱以后的头衔,少说也是个郡王妃,大姐日后充其量是个侯夫人,至于阿箬,还得靠着董临瑞妻凭夫贵,才能当上诰命夫人呐。” 姜筠放下一条搓好的手臂,再去捞另一条:“你自己辨一辨,咱们府里的三个姑娘,大家都会夸谁嫁的好?” 逢春轻轻一嗤:“名头再好听有什么用,过日子又不是光瞧外边,外边再鲜亮富贵有什么好,里子的舒服称心,才最是要紧。”逢瑶又是一个很明显的典型,拉出来名头一摆,哦,陶家七姑娘是清平侯府的二奶奶,真是嫁的又尊贵又风光,而逢瑶实际过的日子,还不如嫁到普通小吏之家的逢夏过的体面。 待逢春叽里咕噜嘀咕完,姜筠再放下逢春的手臂,让她仰面躺好,再去搓摸她玲珑有致的前身:“行啦你,阿篱都已经嫁出去了,你啰嗦再多,又有什么用。” 逢春抬起右腿,朝上头撩了些水花,哼哼笑道:“我就是和你嘀咕两句嘛,在外头,我又不敢说这些话……呃,你又干嘛?”逢春倏然夺过姜筠手里的软巾子,绯红着面颊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还是我自个儿洗吧。” 姜筠无奈的笑了一笑,欲言又止地叹气道:“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很……” 逢春狠狠瞪了姜筠一眼,朝他比出一个‘色鬼’的口型。 媳妇不叫自己搓澡了,姜筠索性捧腮闲话:“天渐渐凉了,别在水里待太久,泡会儿就出来吧。” 逢春自己拿软巾子擦着身上,笑着应道:“我知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