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位,改国号为鸿安,才算安定下来。 顾修一直遵从先帝口谕,忠心耿耿。 王家根基深厚,也渐渐拔除,朝中政事多半如此,盛极必衰。 他父子在燕京,却一直和李朝宁母女两地分离,孤苦自不必说。 还好在国丧之时,也不得作乐,朝中官员多半妻妾在旁也都这样,秋祭之后,燕京又恢复了些元气,顾莲池也被诏回了京里,自从天子驾崩之后,再无人提及他的婚事,他回京之后先行禀报了父亲和宝儿成亲的事,彼时顾修忙着,也只冷冷瞥他一眼,未说半句。很快不等他再有动作,李静趁着国丧悲痛之意,大闹了一场,退掉了婚事,她站在朝堂之上,痛骂顾莲池,也曾轰动一时。 本来也是一双好婚事,此时退婚,自然有人无端猜疑。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有些流言蜚语,也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说顾莲池在临水当地相中了一个异族姑娘,还是个样貌丑陋眼角带疤的无盐女,就因为她才抵死不从公主婚事。 这么一说他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管那些呢,他无事的时候也给宝儿写书信,然而一来一去一封书信走个来回也得三个来月,偏偏林宝铮的回信又多简洁,上面通常都像流水账似地记录一下她每天做什么事,只言片语间也无想念之意,令人着恼,又有一段时间没有她的消息了,他心中难安。 秋风瑟瑟,郡王府的府院当中添了一地落叶,更显寂寥。 喜童此时早已经和翠环成亲了,紫玉也在顾莲池的授意下赶去了临水城,一早下朝回来,更觉无所事事,绷着的一根筋一旦松下来,整个人都颓废起来。 顾莲池站在莲花池边上,喜童抱着他侄子一边玩着。 翠环拿着一件薄薄的斗篷走过来福了一福身:“大公子,秋风凉了,披上点吧。” 的确,池边凉意更浓,水面上的莲叶也散落得到处都是,在这个地方一站,能想起太多关于宝儿的事情,他披上斗篷,转身走回书房。天快黑的时候,赵奚命人来请,顾莲池欣然前往。 许是太孤寂了,近日以来朝中渐渐稳,各方势力都急着拉拢人,邀约不断。 赵家也是,借着赵奚兄妹二人更是重新弄了个什么诗社,日日来请,平时都不屑前往的,衣服也不用换了,让喜童安排人套车,这就带着他上了车。 夜幕降临,赵家的大门前竟也有几辆先到的马车了。 顾莲池趴在窗口看见,拿着九连环摆弄一会儿才是下车,赵家的小厮早就进去通报了,赵奚先是迎了出来,到门口便是笑脸相对:“大公子能够来我们赵家,可真是令为兄又惊又喜啊!” 喜童小心给顾莲池的披风抱在怀里,二人跟着赵奚走进赵家大门,直奔后院。 长廊上已经有嬉笑声了,亭子里是高高吊起的几盏灯,照着几个少男少女,赵奚走在前面,脚步匆匆,到了长廊的一头他忽然往横栏上快走两步,也不知那靠坐着谁,被他一推还不耐烦地打了他两下。 喜童在后面拽了顾莲池一下:“好像是公主。” 管她是谁呢,顾莲池缓步走近,赵奚正扶着一个人,让她好生靠在圆柱上面。 他在她手里抢下一个酒壶,随手放置一边,推着她的肩头,语气略急:“谁跟着你过来的,人呢?我让人送你回去?可不能再喝酒了,顾着身子要紧。” 果然是李静,顾莲池顿足。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