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就是这样的心情吧,然而他待她的好似乎以后也没戏了。还没等娶妻生子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什么好哥哥,都是屁话!屁话!越想越生出了些不明的情绪,一把将李静拽了起来,主动拿起酒碗来咕嘟咕嘟就一口干了。 李静此时头发也散了,衣裙也乱了,脸上都带着俩道泪痕,只笑得像个疯子似地直拍手:“好好好,再来一碗!” 宝儿自己倒酒,指着椅子让她好好坐下。 二人紧紧挨着,一人一碗,很快这一壶就见了底。 李静拿着筷子直敲碗:“对嘛,人生得意须尽欢,人生失意也须尽欢!大好的时候为什么非要叫我们伤心呢,顾莲池就不用说了,沈江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端端的,他为什么又想退婚了?难道这个时候不该是他紧紧抓住郡王府这棵稻草的时候吗?” 宝儿几碗下肚,脸就热了,听她说什么稻草的,抓住了她的筷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的说他干什么。” 李静也有点晕乎了,抽出筷子在她面前画圈圈:“可见他也是个可怜人,是个傻子。” 说起沈江沅了,宝儿托腮:“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傻,他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是个好人呢。” 能不是好人吗? 若不重情重义,怎能还记挂表姐,可见当初也是真心真意。 想到他为情所困那些天,还差点摊上命案,宝儿轻笑出声,继续喝酒。 她和他始于望南楼,终于望南楼,也挺好的。 往事总是这般,犹如酒肉,穿肠就过,过去就算了。 宝儿给李静倒酒:“我又先干为敬了,别提那个好人了,你来一碗。” 李静推开眼前的酒碗,半张脸趴在桌子上面,贪凉:“好好好,你说他好他就好,那么好你为什么不给他抓住?要是我打他骂他不跟我好我就杀了他!” 宝儿垂眸,晃着自己的脸试图保持清醒:“为什么要那样?不喜欢我就算了,不喜欢我的人我也不喜欢他了,很公平,以后找一个特别喜欢特别喜欢我的人,丢了芝麻去捡西瓜,那才好。” 李静翻面,又来贴自己的右脸:“有的人是芝麻,顾莲池不是。” 她一脸苦恼,闭着眼睛蹭来蹭去地:“可我不舍得打他也不舍得骂他也不想杀他,你说怎么办?” 说话间,以为早已干涸的泪水又落下脸来,这姑娘狠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又开始用她的额头咣咣地来磕桌子面:“我是不是傻,你说我是不是傻!” 宝儿揉着突突直跳的额头,心里还很清醒:“你是挺傻的,他不喜欢你你喜欢他干什么,还说什么想死,你知道什么叫百姓疾苦吗,活着都难,谁想死谁傻。傻,傻,傻透透的了!” 她手一挥,也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挥落地上去了。 也是浑身燥热口干舌燥想要喝水,迷迷糊糊拿了李静旁边的一个碗,端过来就喝了。 不是水还是酒。 有时候喝酒就是这样,情绪上来了,就控制不住了。 李静伏在桌子上呜呜地哭,又是没完没了了的魔音灌脑。 宝儿竟然觉得这果酒好喝了,伸手拍了拍李静的后脑勺给她顺毛,完全是一副哄小孩的语气:“行了行了别哭了,你不傻,是他傻,他傻行了吧!他放着你这么可爱的姑娘不喜欢,喜欢看什么柳树!一个个杨柳细腰的风一吹就要倒的样给谁看呢!” 李静嗯嗯两声,又坐直了身体:“谁杨柳细腰了,你腰最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