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想了想,“当其位,谋其政。他们不过地方官,这种事,自然得王爷先表态才行。” “我先时与九江、扶风商量了,要禁止贸易,不大合适,但要设贸易关卡,如同西宁、南安、北昌的榷场一般,你看如何?”五皇子还是乐于听一听妻子的意见的。 “早该如此了。靖江虽一地藩王,这些年称臣不纳贡,朝廷睁只眼闭只眼,坐大了他,才有今日局面。”谢莫如道,“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殿下现在,将一事做好就成。” 五皇子挑眉,谢莫如道,“国之大事,唯祀与戎。” “这些贸易的事先让臣下去商量出个条陈再说不迟,天下百样事,倏关性命的只有一样。若不能在兵事上与靖江抗衡,商贸之事最终只是空谈。”谢莫如道。 五皇子看向谢莫如,谢莫如回望,五皇子道,“那就先调一调兵?” “早该如此了。” 这也是夫妻俩早商量好的,募兵之事急不得,就是将兵募来了,也且得训练呢,眼下先将领互调一二。原是在泉州城就商量好的,回闽安后又是搬家又是官学的,五皇子不提,谢莫如倒替他着急。 夫妻多年,彼此了解,五皇子知道妻子的耐性,问,“你觉着形势这般不好了?” 谢莫如道,“将心比心,倘我是靖江王,必要试一试殿下的份量。” 这个,五皇子也想到了,只是没有谢莫如看得这样急。五皇子道,“那你说,靖江要从哪里试?” “这就不晓得了,如果要我说的,当仍是沿海。” “为何不是山匪?”闽地本就与靖江封地相接。 “如果出现山匪,那彼此也就不必再顾什么脸皮了。立刻着大军开进靖江,索性替靖江靖匪!”谢莫如道,“靖江王比陛下年长十七岁,他已经老了。不过,老人脾气不定。永定侯当初怎么败的,王爷万不可步其后尘。”永定侯一败,还有人捞他。眼下他们已将太子与大皇子得罪透了,他们倘有一败,这些人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而且,再进一步也不可能了。 五皇子郑重道,“你说的很是。” 将领对调之事,唐总督并没什么意见,五皇子还叫来永定侯一并商量海防之事,反正现在海军没了,就是海沿的防守问题,五皇子先说,“再败一次,我等无颜回帝都。” 五皇子这里就天天搞军建了,而且,五皇子想一招儿,对闽地上下发了自己的谕令,鼓励百姓以村为单位建设保安队啥的,各村还给发武器,主要是经过五皇子上次去密折给他爹打小报告的事,兵部此次给闽地补充军备那都是挑一流的给,就怕五皇子再找穆元帝告小状。五皇子把军士换下来的一些刀枪,重命人锻造了,发给各县,让各县按各村保安队的规模发给各村。 五皇子同时还对全境百姓说了,再有匪类,也不必怕,打死一个赏银五十,打死十个,直接就给官做。就是军中,不分新兵老军当地兵招募兵,都一样算,按人头行赏。 另外,倘有奸细自沿海走私的,抓住之后,所有货物充公,若是当地官差所得,官差得其七,三成交予州府。若是军队所得,亦是一般。 总之,五皇子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不惜官不惜财,他豁出去了。 谢莫如听说后笑道,“这法子倒是好。” 五皇子道,“扶风想出来的。” 谢莫如心下一动,道,“柳大人有没有练兵的兴致,说来平国公府也是武将起家呢。” 五皇子道,“扶风倒是个能任事的,苏巡抚还在我跟前赞过他两遭,只是他身子不好,也没听说过他通兵事。” “殿下不妨问问他。” 五皇子道,“永定侯也还稳妥。”这些日子接触,五皇子对永定侯的才干也是认可的,公允的说,永定侯不是无能之人。 谢莫如笑,“将才谁还嫌多呢?我看柳扶风举止有杀伐气,有为将之才。”还有句话谢莫如没说,柳扶风是追随五皇子之人,而永定侯的政治关系太过复杂,如今永定侯与闽地共荣辱,但以后呢? 五皇子待唐总督苏巡抚等当地官员,还有永定侯一系帝都穆元帝所派将领都很亲切,与自己属官看不出亲疏来,但在心底,五皇子自然也有亲疏远近之分。五皇子道,“也好,我问问他,他若有此才干,埋没也可惜。”五皇子的班底本身也少武将。 李九江与永定侯一并主持募兵之事,柳扶风同苏巡抚忙着海民回迁,五皇子问柳扶风可对新军训练有兴趣,柳扶风想了想,道,“臣少时受伤,不良于行,更不通武功。” 五皇子道,“要推兵法大家,如孙膑如张良,哪个又是绝世武功之人。将领,原就与剑客不同。我并不是一定要你去,只是想着,扶风你有兵家之风,若你有此意,如今正是便宜。” 柳扶风沉吟片刻,五皇子的建议,他倒还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