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话说在前面。”凤长歌道:“我并非是苛刻的人,但对于自己人的要求,也必须得是一心一意,没有二心才行。你若是选了国师,那我便不可能真真正正把你当成自己人,你若是把我当主子,那就跟那边儿断了吧,若是觉得不行,我也不强求,咱们就还跟从前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我也不会因此而责罚你。” 绿衣低着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抽泣着道:“公主!奴婢有负于您的厚待,奴婢有罪!” “行了,不用这般,你好好考虑考虑,我希望你能够在今晚之前,给我一个答案。” 凤长歌叫绿衣退下了,在桌上用了饭,清荷那边熬好了药,端来给凤长歌吃了,在小轩窗下的竹榻上歇了午觉,满园凉风,青竹送爽,外面飒飒雨落屋檐,皱了柳池春水。 凤长歌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一只温凉的手掌贴上她的额头,有人轻声问:“她今日可还烧吗?” “已经没在烧了。”清荷道。 “那样便好,只怕这病也快要痊愈了,清荷,去取湿手巾来,给公主擦擦脸。” “是,主子。” 荀筱看着凤长歌那如桃花瓣儿般娇嫩的唇瓣,搭在额前的手掌忍不住下滑了些许,一根指头轻触在凤长歌柔软的唇上。那滑腻而柔嫩的触感,让他心神为之失守,一瞬间恍若时间静止,岁月恒长。 清荷端着水盆挂着手巾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主子……” “嘘,莫惊扰了她。”荀筱站起身来,垂下眼帘。 “主子既然这样喜欢公主,何必要让她嫁给季家那草包,要依我说,主子跟公主才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 清荷这番话,却没有让荀筱展颜。他的神情低落而带着一丝嘲讽道:“金童玉女?天造地设?清荷,你今日话太多了。” “奴婢死罪。” “罢了……”荀筱垂眉颌首:“去做你的事。” 荀筱离开了,清荷将水盆放在椅上,给凤长歌擦了擦脸。 其实在方才,荀筱摸她的嘴唇时,凤长歌就已经醒来了。她心里有些动容,她知道荀筱对雪公主的感情不简单,绝不仅仅是师徒,或是君臣那样简单,但国师荀筱竟然深深爱恋着雪公主,这倒是她一直没能相信的。要知道,国师现在已近而立之年,与公主相差了近十岁。 对于这样的荀筱,凤长歌又想起在那一次的梦境里,她问崇阳道长,她们从前可是情人? 那时候他站在春光百盛里,笑着否认的样子。 荀筱站在丛竹之中,负手淋雨,满园萧索,风急雨骤。 绿衣站在不远处,踌躇着走上前来。 “主子。” “想好了?” “嗯……”绿衣跪下来,给国师磕了个头道:“奴婢这条命,是国师救的,本该对国师效忠至死,但……奴婢实在是无法面对公主,奴婢想、想要一直跟随在公主身边,服侍她,所以……所以只怕奴婢要愧对国师大人的一番栽培了。” 国师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