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宁在李冉和几个健妇的拉扯下被迫上了马车,她被架出永乐侯府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丑陋,以至于所有贵女和命妇都对她投以不屑的神色。 在男宾那边,月镜楼也听到外间乱哄哄的传来些动静,他捏着酒杯的手指微紧,皱了皱眉,问道:“是何人在外面喧哗?” 小厮答道:“回禀东阳王殿下,是皇后娘娘方才发落了个丫头,现在人已经被撵出去了。” 月镜楼向门口瞥去,只看见了个雪青色的背影被推上马车,帘子一落,便什么也瞧不见了。 “竟然在这样的场合冒犯皇后?这是哪家的女子?这般的不懂规矩?”月镜楼漫不经心地问。 “要不要小的去再问问?”小厮道。 “算了,你下去吧。”月镜楼摆摆手,决定不为这点小事烦心。 马车里,凤长宁将手中的帕子绞锝死紧,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眸中射出恨意之光,嘶哑着嗓音低声吼道:“凤长歌!你太过分了!原本,我还念着姐妹情谊,不想与你为难,但现在!我与你之间!再无圈圜可能!” 凤长宁被直接送回了凤府,是白霓裳给她开的门,凤长宁对这位大嫂也是很陌生,见李冉对白霓裳说了自己在永乐侯府的所作所为后,当下凤长宁的面上就有点挂不住了。但李冉公公是宫里人,他哪怕是个奴才,外面的寻常百姓也是惹不起的。凤长宁不敢去指摘李冉的不是,只能冷哼一声,扭头就往自己屋里走。 她住的巽芳馆院子里垂手站了几个新拨来使唤的下人,凤长宁心里正烦躁,便拿这些下人来撒气,将这些人都骂了一通。她流落在外两年,旁的没大长进,偏生这粗鄙之语张口即来,许是在那些平凡人之中混多了,便也忘却了做贵女姑娘家的矜持。 那些下人大多都呐呐的,但眼中都流露出鄙视的神情来,府中拜高踩低她见得惯了,这些下人心里头自有衡量,谁受宠谁失势,哪个主子不好惹哪个是软柿子,这些下人都门儿清。凤长宁在他们的眼中,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罢了。 凤长宁何尝不知这些?她恨恨地望着这些奴仆,心道:“这些人都是不能信的,日后我若与凤长歌为敌,那这巽芳馆之中到处都是他们的耳目。不行,我得去寻几个靠得住的下人来,不能再用这些凤府里面的人了。” 凤长宁刚要出府,就被凤府的侍卫给拦下了:“三小姐,皇后娘娘有令,您无事不得外出。” “放肆!”凤长宁当真是勃然大怒!“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拦我?” 她正要对侍卫逞一番威风,忽听背后一声喊:“三小姐,这里是大将军府,这里的每一个侍卫,都是你哥哥引以为傲的部下,是跟着风大将军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最好对他们,尊重一点。” 随着白霓裳一步步走过来,话语落地,那些原本因着凤长宁,而微有怒色的侍卫们纷纷昂首挺胸,如同白杨树一般立在原地。这些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