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树林十分可怖,每一株树木枝桠横斜,白日里见时郁郁葱葱的,此刻都变成了影影绰绰的鬼影。顾寒钰怕身后的追兵发现,也不敢点起火把,三个人只能凭着印象里的方位跑着。好在的是,几人都不是含糊的人,没多时便赶到了马车附近。 “快,上车!”顾寒钰手中缰绳一抖,那原本闭目小憩的两匹马喷了喷气,打了个响鼻,迈开四蹄。凤长歌和白霓裳不敢怠慢,连忙上了马车。 到底是心里好奇,白霓裳根本耐不住激动,拉住凤长歌就问道:“长歌,你究竟是从月镜风那儿拿了什么东西?” 凤长歌道:“是本笔记。”她把姬无渡的那本笔记从怀里拿出来,黑夜里也没有灯,两人也看不清楚写了什么,便将那笔记原封不动地揣了回去。 来的时候马虽跑得快,但好歹顾忌着车里面坐着的是王妃,没怎么颠簸,但现在是逃命的时候,两匹马撒开蹄子飞奔,也顾不得路的好坏,选着最近的小路向着京城而去,马车颠得像是能够飞起来,白霓裳和凤长歌双手只得撑着马车车壁,还是被硌得屁.股生疼。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间车顶的木棚一沉!似是有什么重物落在了上面,马车的车壁一下子被什么巨大的阴影笼着,从车窗向外看见的,是一根长长的虫肢! 凤长歌和白霓裳都吓得魂都飞了,叫了一声,顾寒钰扭过头来回望,只见月光映照下,一个人蹲在马车顶,背后伸出六只虫肢来,那场景,若不是他之前见过姬无渡的模样,还真是会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 顾寒钰心里有几分慌,却强行压下来。 不能乱! 马被这般可怕的场面吓得不轻,跑得更加疯狂了,嘴边都已经有了白沫。 这种时候,顾寒钰和白霓裳都不约而同,想起先前凤长歌说过的话来:月镜风现在定然也是忌惮着他们的,不要害怕,他们是有一战之力的! 白霓裳一剑向着棚顶刺去! 利刃穿透薄薄的绸布,穿透支撑着的木板,月镜风只能避让着剑尖改变位置,马车摇摇晃晃,他这般的动作下,车身吱吱呀呀,发出了仿佛不堪重负的声响。 “顾公子!”凤长歌微微起身前倾,高声叫道:“急转弯!” 顾寒钰心神领会,扯动缰绳,两匹马都是宫里训练有素的贡马,自然而然地随着调配转头,方向突然改变!车里面凤长歌和白霓裳的身子都是一歪,白霓裳一下子整个人都靠在了车壁上,凤长歌的身子挤过来,两人险险没有滚下凳子。而在车顶上的月镜风就没有这般的好运,他无处支撑,一下子就被甩了下来! “好!”顾寒钰叫了声好,也顾不得头上的汗了,心里这才惊觉凤长歌的冷静来。 刚刚那一幕,自己和白霓裳都慌了神,反倒是王妃,总能想到办法。 她若是个男儿身,只怕这满朝文武都要给比下去了。 凤长歌甩掉月镜风,身子绷得笔直,也没有松懈下来,她和白霓裳已经调整了坐姿,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