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安自己当时得多尽心尽力些,就算她知道太子月镜云流连花丛,风流好色,可是于那张后位而言,这些都不算什么。 时不时,凤长歌也能瞧见凤长安尽力讨好的模样,她浅笑,一个追着一个,她追着月镜风,月镜风追着凤长安,凤长安追着月镜云,不,凤长安追着的,是后位。 “碧莹,你陪我去走走。”凤长歌起身离席,而月镜宸的目光却紧紧追随。 二月初的天,稍稍暖和了些,但如果穿的薄了还是冷,凤长歌最怕冷,可是在冷宫那些日子,她连被褥都没有,只盖着不成样子的破布。 碧莹看着凤长歌心事重重的样子,轻声问道:“大小姐今日应该好好打扮,以我们小姐的姿色远远超过二小姐,您说您今日若是艳丽动人,说不定连太子殿下的那半心也夺了去。”碧莹话是打趣,可凤长歌却听在心里。 “皇宫里的争斗,向来是不见血的,他们吃人,连骨头都不会吐,喝血也不会觉得腥。碧莹,享不尽的荣华,你真的愿意用一条,或者不止一条的命来换吗?” 为了月镜风,凤长歌失去太多,可最后月镜风还是负了她,夺了她身边的所有,所以她怨、她恨、她要所有人用命偿还。 凤长歌望着远处,忽的,一墨色身影跃入她眼。 亭子里站着位公子,器宇不凡中透露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不食人间烟火,风毅卓越。 “是辰王,他也出来了?”碧莹疑惑道。 和上一世所见一样,曾经凤长歌与月镜宸曾有一面之缘,他谈吐不俗,月镜风与他相比差之千里,可那时她早已情根深种,眼里不会再容得下他人。 月镜宸,霄月国三皇子。睿智,沉稳,有战神之名,也是众多皇子中唯一封王的。生母乃是当今圣上的结发妻子皇后赵氏,只可惜皇后生下他后不久,染病去世。皇上悲痛,对月镜宸更加疼爱,封为辰王,轮起皇上的恩宠,太子也在他之下。 她再清楚不过,月镜风手段高明,为人心狠手辣,当年,他也是一步一步除掉在他皇途之上的绊脚石。先是太子,再是月镜宸。 凤长歌凝视着月镜宸,心中悄然落下一滴水,若……她与月镜宸为盟,那她就有了一个不错的靠山。 恍然间,月镜宸的目光注视到凤长歌,一抹淡笑,却如谪仙下凡一般,凤长歌同样相视而笑,以当回赠。 她径直朝月镜宸走去。 “王爷怎的出来了?” “赏雪。” 听借口,凤长歌只当笑话听听,三日未下雪,何来赏雪,“王爷真是好心性。” “你呢?为什么离席?” 凤长歌看着冬末之景,肃杀萧瑟,她为什么而离开,春景?恐是比他那个赏雪来的更有趣。 “避灾。”凤长歌简单应答。 “避灾?你这倒是有趣的很,老夫人的宴会热闹非凡,你不看看?” “我在那里待着,总会有人不安心,不如我不待了。” 月镜宸看凤长歌的眼神,有趣,十分有趣。他在外征战多年,回来后常听人说起凤王府的二小姐,独独无人提起大小姐。 人道,凤王府的大小姐不受宠,生母慕容氏死得早,所以她不得父亲重视,如今这样看,流言也不是全然都是胡扯,倒还是有几分真切。 凤长歌长吁了口气,侧身,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月镜宸,“王爷,您可想要皇位?” 倏然,月镜宸的眸子闪了闪,随即开口:“你可知这是要命的罪,日后这种话不得再说。” “那你不想知道你母后的死,你当真以为她,是染病仙逝?” 凤长歌一语击中月镜宸,月镜宸当然想知道,后宫这么多年,他怎不知后宫争宠之风盛行,多少人的死与皇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本王无办法,你有办法?你……凭什么?” 凤长歌莞尔轻笑道:“凭我是凤家大小姐,慕容家的后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忽然一阵风起,月镜宸静静看着眼前胆大妄为的女子,问:“你帮我找出真相,那你图什么?” 图什么…… 只图她曾经度过的慢慢长夜,她身边一一离开的人…… 她最终凄惨潦倒的结局,有个交代。 “我要你带我离开凤王府。” 他讶异,眼前的女子有胆魄,并非无能,也非无才,这凤王府的里的人却不懂赏识,或者说,只因为她太聪明,所以自己内敛锋芒,旁人不得而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