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沈副院厉声。 “小……”芍药顿了下,立马改口,“院长夫人把那位老人家救回来了,现在正在开药,夫人说……” 芍药的话还未说完,顾北月就起身从后头走去,沈副院也连忙跟上,几位长老也连忙追随而去。留下的人们都一脸震惊,着实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 就秦敏那点水平,怎么可能把人救回来呀! 要知道,那老人家的病本就非常危急了,再加上自杀,还怎么救?除了顾北月,还能谁能救? 大家到后院的时候,秦敏正坐在轮椅上,自己推动车轮出来。 她第一眼就看到顾北月,可是,她的笑是冲着所有人的,她说,“总算捡回一条命了,医学院和秦家都不至于罪孽深重。” 顾北月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没多言,他和沈副院,以及几位长老一道走入小屋子去,检查了一番才出来。 这个时候,秦敏总算冲顾北月正眼看过来,依旧冲他微笑,“夫君,我没骗人吧?” 这“夫君”二字,让顾北月愣住了,而且是半晌才缓过神来回答她,“辛苦夫人了。” 周遭的众人都没留心到这他们夫妻俩的异样,都纷纷朝秦敏投去诧异的目光,即便都亲眼目睹的事实,却还是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几位长老都无法相信了,何况是外头哪些人呀? 当顾北月宣布那位老人家已经成功脱离危险,没有大碍之后,一屋子的人,还有挤在屋子外的人,真真的一个个全都傻眼掉,包括,任四小姐!而秦家那位少爷,早就跑回秦家去了。 人救回来了,顾北月自是要主持大局,惩罚任秦两家家主,还有相关的一些人,借机打压! 当着众人的面,顾北月对秦敏说,“夫人,人虽是你救活的,秦家的罪责难逃。” 秦敏淡淡说,“我明白,父亲不当置气,见死不救。夫君如何处置,我都无怨言。” 又是一声“夫君”,幸好,这一回他适应得很快,没有在众人面前露马脚。要知道,这个时候大家可全都看着他呢。 “任家,以及长老会借有责任。”顾北月终于把话引入真正的主题,“我医城遍地是医,患者跪于我医城之境,竟一整日被拒门外,无人搭理。长老会怎么管事的?医监又是怎么当差的?上不正,下歪,你们尚且如此,下面那些大夫呢?唯利是图,见死不救,草菅人命!皇上那状告医城,状告本院长的折子,堆起来都能顶天了!” 顾北月越说越愤怒,虽是演戏,却也是发自内心,毕竟,他所言的皆是实情。 不得不说,顾北月愤怒起来,非常可怕。 那张安静的脸一冷峻起来,越发得像是天工雕出来的,无论从那一个方向看,都是那么俊,那么冷;仿佛是那无情无欲的神尊,被触犯了底线,就不会留任何情面。 众人都从来没见过顾北月这么愤怒,冷肃的样子,包括秦敏。 秦敏就在他身旁,转头看着他的样子,倒也不怕,却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一时间,她都分不出来他是做戏,还是原本的性子就是这样的。 寂静的大堂里,顾北月的声音冰冷,威严,犹如从天而降。 他说,“沈副院,今日起取消任秦二人医圣品级,贬为医奴!所有涉世者,各降一品。至于长老会……待议!” 顾北月说完,立马起身离开。秦敏也没多言,让芍药推她回屋去。 待他们俩都走远了,众人才哗然成一片,纷纷离开。聪明的人都听得到顾北月的最好一句话,医城要有大动荡了。 任四小姐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并没有回任家去,而是往和任家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任四小姐去了一座隐在巷子里的小医馆,这是顾北月当年暗中教学之地。她是他看重的几个学生之一。若真正算起来,她该称呼他一声师父的。 可是,他不让她这么称呼,也不让其他学徒这么称呼。之前大家称他顾大夫,如今大家称他院长大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