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了驴走。 蓝玉烟倒好,扬起嗓子对商贩说:“大伯,我刚刚在河里伤着脚了,你送我一程呗,就到新民路口。” 这个时代的人大部分人还是淳朴的,一般人家主动要求帮忙都会搭把手。但是率先做商贩的这一批人,本质上会比普通的农民更会投机取巧,也更注重私利。 他害怕蓝玉烟会找自己算掉河里的账,稍微犹豫了下,就加快赶车。 蓝玉烟拽起蓝大柱就追着驴车跑,“大伯,你不要走啊,行行好啊……” 驴车赶得更快了。 蓝玉烟这时候也跑回到了街市上,蓝大柱愤恨的要抽回手,蓝玉烟继续纠缠。 “二大伯,玉烟好害怕,我走不动了,你不要丢下我啊!”说着,小嘴巴一瘪,眼眶里就盈满了泪水。 街市上的人看了忍不住指指点起来。 “小姑娘真是可怜啊,被人害得掉河里,亲大伯也不想管啊。” 蓝大柱经不住大家说,老脸气的通红,很想甩开蓝玉烟,却不知道这丫头使了什么巧劲,就是挣不开。 开玩笑,被人捏住了麻穴,能挣得开才怪。 蓝玉烟哭的更加凄惨,蓝大柱气的眼角直跳。终于爆发,“臭丫头,要哭找你妈哭去,滚开!” 蓝大柱用力甩开蓝玉烟,蓝玉烟顺势松手,蓝大柱使力过大,受惯性影响直直的往方向扑去,因为怕摔倒,只好依着惯性方向跑了几步。 殊不知那几步之前就是公共厕所。蓝玉烟摆出一副害怕大人甩掉自己的惊巩样,哭嚎着又去拉蓝大柱,手上的力道却是顺着先前的惯力往前推。 蓝大柱便一头奔进了女厕所。 正在解所的妇女看到厕所里突然跑进个男人,吓的哇哇大叫。 小解的还好,大解的裤子提也不是,不提也不是。 蓝大柱转头就要逃,蓝玉烟又堵在门口,哭嚎的震天响,“二大伯,你不要不管玉烟,玉烟好害怕……” “这哪家的大人啊,孩子哭成这样也不管,太没责任心了!” “听孩子叫二大伯呢,自家侄女也不管,真是个没良心的!” 厕所外面的人指指点点的骂起来。而厕所里的人更加痛恨,“老流氓,不要脸,还不快滚出去!” 蓝玉烟充分发挥小孩子受了惊吓胡搅蛮缠的优势,也不说让开,只一个劲的缠着蓝大柱求安慰。 蓝大柱怒火中烧,浑身的血液直往脑袋里冲,冲的他失去理智,爆躁的咆哮,“蓝玉烟,你个扫把星,我不是你二大伯,滚开!” 他提起蓝玉烟的肩膀就要把人往边上丢,蓝玉烟却紧紧的抱住他的腿,哭的惊天动地。 “二大伯啊,我知道你嫌弃我妈只生了我一个闺女,断了我爸这脉的香火,可是我妈也不想啊,若是我爸还活着,她也想生个儿子给老蓝家旺香火啊,二大伯,不要丢下我,带我回家!啊啊啊——” 蓝玉烟拿出周桂琴那套哭丧般的本事,边哭边检讨着母女俩的过失,实际上却是控诉蓝家人对孤儿寡母的刻薄。 一个大人这样哭显得做作,一个孩子这样哭却只会让人心疼。 街市上的女人们听了无不落下同情的泪水。而厕所里的女人们更是义愤填膺。 “王八蛋,这死男人不光对我们耍流氓,竟然还欺负孤儿寡母,真是个败类!” “报警。把这禽兽抓起来,让他蹲大牢!”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立即有那热心肠往警察局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