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娘是谁?”言晏晏问。 听她提起这个名字,丰吉叹息一声:“是我那苦命的表侄女。” 宛娘的爹做货郎起家,赚到些钱后,先在村里盖起新房,等到她八岁时,一家三口更是干脆搬去县城做买卖。 奈何好景不长,在宛娘十三岁时,县城的家失火被烧,爹娘丧生火海,逃过一劫的她只能回到村里。 父母双亡,哪怕有村里的亲戚帮扶,好歹保住自家的房子,日子过得也十分孤单。 她家房子与后山离得近,不免会碰到猎户,天长日久的,二人便生了情谊。 宛娘生得不错,加上有这么一座不错的房子,村里的亲邻都想将她娶到自己家来,没想到她竟然与山上的猎户看对眼,自然不能同意,纷纷前来劝阻。 除了家里有儿子的人有自己的小心思外,大部分劝她的人还是出于好意。毕竟这猎户孤身一人没有亲朋帮扶就罢了,性子也孤僻,加上打猎这活计血腥不说,也不如种地安稳。 宛娘性格柔弱没有主见,被人一劝,便有些动摇,然而还没等她想清楚,某日却不小心掉进河中,被路过的村民救上来时,已然香消玉殒。 “你胡说!分明是你们想要宛娘的房子,所以才阻止她与我的婚事,甚至还想要……宛娘为了清白才跳水自尽,都是你们这些人逼她的!你们该死!啊——”说到最后,猎户受不住的叫起来,声音里充满痛苦。 当丰吉听清楚他叫喊的话时,整个人都呆住,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言晏晏因为那刺耳的尖叫声,不由捂住自己的耳朵。 注意到她的动作,苏培盛赶紧跑进厨房,拿了块抹布出来堵住他的嘴。 “你怎么会这么想!”回过神来后,丰吉的脸色很难看。 当初宛娘死后,看到猎户伤心欲绝得模样,曾劝说宛娘的人还有些后悔,觉得若一开始就赞同他们的婚事,说不定她不会掉进水里。 自那以后,村里人看到猎户都会主动与他打招呼,时间长了,互相之间的关系比以前融洽得多。 这不,端午节前,他还送下来两头野猪,说是请村里人吃。 二人各执一词,言晏晏更相信丰吉的说法,毕竟若真如猎户所说,那这座房子也不会一直空置在这,甚至里面的家具都没怎么动。 “他曾给你们送过野猪?”院子里安静下来后,言晏晏放下手。 丰吉下意识的点头:“不错,就在端午节前。” 当时村里人要给他钱,他不肯要,好容易将他留在村里,他也推说天天吃早就腻歪,只喝了几碗酒。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显然是思想偏激的猎户不相信宛娘是自己失足落水而亡,恨上村民后,将食过毒草的野猪送到村里,导致这场“瘟疫”。 在言晏晏看来,猎户这种人,可恨又可怕,即便那位“宛娘”不死,怕不论是嫁他还是不嫁他,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听到她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丰吉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浮现吃野猪宴那天,无意看到猎户弯着唇笑的画面。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却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那野猪难道有问题?”联想到猎户方才带着恨意的话,丰吉后背有些发凉。 想到他们竟然一直与这样恶毒的人生活在一起,苏培盛都有些同情:“那野猪被他喂过毒草。” “所以说……村里人是‘中毒’不是瘟疫?”丰吉说完,想到自家儿子被折磨得骨瘦如材的模样,发狠的扑过去打人。 “你这个疯子!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赶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