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媚儿看着巫墨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抬手将罗星洲背上的银针一根根拔起,叹息道:“你多说两句好听的,何苦惹宗主不开心呢。先不说目的为何,宗主可是很少对谁这么上心。” 宗主? 巫墨的来头,倒是挺大的。 罗星洲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仍旧是不吭声,任凭尧媚儿将针拔掉,然后给他披上衣服。 “你现在能动了,自己起来给自己疗伤。”尧媚儿说道,“你的琴也在。”罗星洲抬眼看过去,果然他那一把琴中剑好好的摆在那里,只是看着更破旧了些。 罗星洲单手支撑着地,艰难的坐起身,然后找了一块石头倚靠着,将外衣穿上。 尧媚儿见他空出了手,就将琴递给了他:“小女子很好奇你是如何为自己治疗的,不如现在就给小女子演奏一下看看。” 罗星洲摇头:“不必了,就这样吧。”说完又咳嗽了两声,每次咳嗽胸口都在闷痛,身体一动就拉扯着腹部肌肉,然后内脏就一阵绞痛。 这身体还真是……破破烂烂的。 “不治疗不会好的,虽然你是修者不会那么容易死。”尧媚儿娇笑道,“而且我们还要赶路。” 罗星洲摇头:“这伤是我活该。” 尧媚儿站起身,皱眉看着罗星洲道:“你这人,莫不是想死了吧?” “随意,活着就活,死了便死了。”罗星洲歪头对尧媚儿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来,“我现在,连该去做些什么都不知道了。” 系统得不到回应,原本的功能也全部消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化为泡影,留下的除了一身情债还有什么? 他连一直努力下去的目标都没有。 “这世间多是求道之人。有人为长生而入道修行,有人为苍生而入道修行。有人想要强大不为人欺,有人想要自由自在肆意的活。修道之路漫漫,谁都不能保证自己的愿望由始至终如一。”尧媚儿抬手指着自己,“就比如小女子我,原本是不想和普通女子那样相夫教子,才入道修行。而后又是为了能肆意生活,又由道修入魔,踏入魔境几千年。” 罗星洲摸着琴,仍旧没有说话。 尧媚儿静静的看着他,无奈道:“看你长得顺眼,才开导你一番。罢了,也是小女子多事。只是宗主发话小女子必须遵从,你若是不为自己疗伤,免不得要吃些苦头。” “无所谓。”罗星洲开口道。 尧媚儿撇嘴,抬手将自己的飞行法宝放出来,竟然是一个可以飞行的巨大圆碗,尧媚儿抬头将罗星洲拽起来,飞身越上法宝,便向巫墨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几人走后不远,一个男人才走了过来,赫然就是那名与端木邵说过话的鬼修。 他沉默的看向几人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抬脚就要离开,却在看到身边那废墟后停了下来。 沉默片刻后,他走上前抬手,将坍塌的木头碎片全部震飞,好在这里本就被人挖过,将端木邵的遗体挖出来也不算费劲。 在木屋边挖了一个简单的坟墓,男人就将端木邵安葬了下去,还给立了一个墓碑,刻上了端木邵原本的名字司寇泺。 “看在同是可怜人的份儿上,帮你安置后事。来世去个普通人家,别再和这等事情牵扯上去,也能有个好结果。”男人说着说着就笑了,敲了敲墓碑叹道,“你还有我帮你安置,而我死了,便是魂飞魄散……连个墓碑都没地方放。” 魂飞魄散他倒是不怕,可若是做了这么多,也没结果,甚至死后也不能在那个人心里留下一点痕迹的话,就太可悲了。 “情犹如剧毒,害人不浅。” 而他却是明知那是一碗剧毒的汤,还要心甘情愿的喝下去。到底是谁更蠢一点呢? 罗星洲再次回到了交扶山的山顶,进去了那所山庄内,这次也是两个人一起到的,只是身边的不再是端木邵,而是并不熟悉的尧媚儿。 不过一段时间过去,山庄却改变了不少。尚且未修建的地方不仅全部修葺完毕,护住山庄的阵法更是一层又一层。端木邵带着他走过的那条小路也已经被封锁,这座山庄彻底变成了一个易守难攻的要塞。 再加上这山庄聚集了不少大能,其中好几个都是罗星洲在给巫墨炼丹的时候见过的面孔,不是魔婴期就是大乘期,罗星洲相信想要攻克这里,哪怕太极世家全员上阵也是难上加难。 这样多的人数聚集,难道四界宗在筹划着什么吗? 这个念头不过是在罗星洲脑海里一闪,就立刻被他丢掉了。四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