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翘出去,不大会儿工夫就找来一身男装,“这是四少爷两年前穿的衣裳,老夫人都收拾得好好的……您试试看?” 李海城如今也不过十九岁,两年前十七,个子没现在高,身量也没现在健壮,所以那会儿的衣裳穿到徐宝珠身上,稍稍有点大,拿了腰带那么一系,倒也贴身。 “主子,您……可真好看!”双翘由衷的。 “就你会宽心!”徐宝珠笑了,然后抬腿就往外走。 “主子,奴婢跟您一起去!” “不用,你留在家里收拾东西,等我们回来要去我娘家的!”徐宝珠说着,人就出了院子。 双翘哪儿敢耽搁,撒腿就往老夫人那院子里跑。 气喘吁吁地把事情说完,“老夫人,怎么办啊?四少奶奶也不让奴婢跟着,奴婢担心她会不会跟四少爷打起来啊?” “打就打吧?老身把人都交给她了,怎么调-教都是她的事儿了!”那知道,李陈氏听了,竟嘴角抿着笑,不予理会。 “老夫人,四少爷最见不得旁人当众不给他面子,因此记恨了少奶奶,那不是更不好啊?” “行了,你别管了,宝珠若是连这点分寸都没有,以后也就没戏了!”李陈氏说着,起身忙她的了,倒是把双翘晒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天刚亮,街上还没多少人。 又是初冬,寒意袭人,徐宝珠裹紧了棉袍,快步走到之子胡同。 春风楼。 胡同口就看到一个幌子,幌子上写着这仨字。 李海臣已经在这里赌了三天两夜,这会儿眼珠子都红了。一旁的陈非一直在催促,“行了吧,四少爷,咱们该回了,再不回去,别说你娘不依,我娘都要教训我了!” “我娘现在管不着我,我成亲啦,哈哈……” 李海城这话没说完,一抬头,额?对面施施然一身男装的徐宝珠坐下了,正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成亲了也没事儿,这局我输了,你就可以和离了!” 啊? 这个…… 陈非也认出来了,一脸惊愕,拿手直去捅李海城,“回吧,回吧,嫂子都找来了!” “回什么回?我怕她?” 李海城眼珠子一横,“这样说你是盼着和离?那为何千里迢迢地来成亲?” “呵呵,难道四少爷没听说,人活着就得孝顺吗?家父的遗愿,我不得不遵从,但家父遗愿中可并没有说不允和离,所以,咱们赌一局吧,输赢定和离!” 徐宝珠淡淡地抬起眉梢,眼神扫过四周,“诸位,给我们做个见证,若是我输了,他李四少爷就还是李四少爷,我若是赢了,他李四少爷就得跟我走,并且从此后为我马首是瞻,不听不应的,大街上给人打,不准喊疼,不准喊救命!” “呵呵,谁敢打本少爷?” 李海城斜睨了她一眼,不屑道。 “老天爷!人在做天在看,打的就是那亏了心的!” 这话说完,徐宝珠看李海城的眼底就有了怨气了。 能不怨吗? 你要么坚持到底不娶,娶了就得认! 可你这为了所谓的孝道把人娶回家了,自己却不管不顾的跑这儿闹腾不回家,让别人的颜面何存? 在场诸位你看我我看你,心说,这人谁啊?但即便是这会儿一脑袋浆糊,那也得应下给作证,赌场就是这样的规矩,亲娘老子可以不认,输赢得认! 当下众人表示,他们愿意给作证。 于是,徐宝珠拿起了桌子上的骰子桶,定定地看着李海城。 “我……赌大!” 李海城没好气地说了这话。 “好!”徐宝珠一声好字出口,而后手腕子抖动,骰子筒就在她手中上下翻飞,众人打之前都没看得起这小公子,看年纪不大,说话呢细声细气,不看装束还以为是个小娘子,却都没想到,她晃动这骰子筒,竟是那么的娴熟,动作一气呵成,骰子筒里的声响也是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好听,若是没赌场外界这个氛围,只闭着眼睛去聆听,还以为这是哪位妙手乐者在操琴演奏呢! “四哥,成啊,这手势……霸气啊!”陈非惊叹。 “闭上你的嘴!”臭小子,扬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你哪儿头的啊? 陈非讪讪然,“我真理那头儿的!” 滚一边去,就你还认识真理的头儿! 李海城白了他一眼,这工夫只听得啪一声,徐宝珠已然把骰子筒扣在了桌子上,瞬时,满屋子寂静,一点声响都没有,只是众人全部的目光都落在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