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垂云髻,妆容清淡,这会穿着暗紫色的襦裙,像极了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模样,闻妈妈跟在她身后,今日去的是侯府,金桂银桂年纪小,闻妈妈担心二人不懂规矩冲撞了侯府的人,这才特意陪着。 院中百花齐放,姹紫嫣红,一派生机盎然,宁樱无心欣赏回廊一侧的景致,心里琢磨着老侯爷有何话与她说,联系起和谭慎衍相处的几次,她心里涌上不安的念头,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思绪凌乱,经过垂花厅时,不见里边坐着人,想来宁国忠有事忙去了。 走出院门,黑紫相间的平顶马车停在台阶下,后边跟着宁府的马车,车夫是宁国忠指给他的那个想来是宁国忠派来监视她的,前边一辆马车边,小凳子安置在地上,算着时辰,约莫等她许久了,她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提着裙摆,不疾不徐拾下台阶,马车上的车夫见状,立即跳下车,躬身施礼,宁樱忙摆手,礼貌道,“免礼吧。” 车夫点头,抬手撩起帘子,眉目恭顺,垂目道,“六小姐慢些。” 宁樱踩着小凳子上了马车,抬目才发现里边坐着个人,男子一身紫黑色竹纹长袍,坐姿慵懒,正半阖着眼,假寐。 闻妈妈看宁樱不动了,心下觉得怪异,轻轻碰了碰还搭在她手掌的手,示意宁樱别堵在帘子口,宁樱回过神,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将谭慎衍数落了一顿,车夫站在一侧,撩起的帘子恰巧挡住了谭慎衍的身形,否则叫闻妈妈她们见着,还以为她和谭慎衍有什么。 稳住思绪,声音沉静如水道,“奶娘,你和金桂银桂坐后边……” 闻妈妈也见着后边那辆马车了,本就是为她和金桂银桂准备的,不明白为何宁樱这会单独说起这话了,没有多想,称是应下。 宁樱这才进了马车,车夫放下帘子,客气有力的朝闻妈妈笑了笑,跳上去坐好,准备挥鞭驱马。 谭慎衍坐在右侧的垫子上,宁樱下意识的选了左边,螓首微抬,蹙眉望着谭慎衍,并未开口说话,听着外边的脚步声消失了,她紧绷的情绪才缓和下来,不满道,“你怎么在?” 不知为何,这两次,她见着谭慎衍总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做不到像对薛墨温和有礼那般对谭慎衍,言语间不自主的充斥着恶意。 “祖父不放心,叫我跟着,怎过了这么久?”若不是清楚宁国忠的性子,他还以为宁樱出事了,忍着没进去找她。 宁樱抿唇,理了理裙摆,缓缓道,“穿衣打扮,自是要费些时辰的。” 谭慎衍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宁樱身上的衣衫颜色厚重,明显不是她的,正欲说点什么,视线扫到她腰间的玉佩,脸顿时沉了下来,宁樱顺着他目光瞧去,是薛墨送他的玉佩,皇上赏赐的,宁国忠起初供奉待祠堂,后来才还给她,闻妈妈视若珍宝,为此专门去黄氏屋里挑了个好看的盒子锁着,平日不准人动,今日去侯府,闻妈妈才拿了出来。 “怎么了?”宁樱握着玉佩摩挲一番,不解的望着谭慎衍。 谭慎衍不言,气氛有些凝滞,宁樱别开脸,也不再自讨无趣,马车缓缓行驶,宁樱双手搭在膝盖上,掀起一小角帘子打量着外边的景致,出神间,感觉身上一动,不等她反应过来,腰间束带一紧,她低头一瞧,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薛墨送她的玉佩拽在了手里。 “你做什么?”宁樱皱眉,声音陡然拔高。 谭慎衍摸了摸玉佩,质地好,确实是上乘玉,但他不喜欢,直言道,“这个玉佩颜色和你的衣衫不搭,戴着别扭,我给你换一个。” 说着,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递了过去,宁樱大惊,不知谭慎衍哪儿不对劲,伸手抢他手里的玉佩,“我只要我的。” “这是皇上说赏赐给墨之的,说往后他有中意的姑娘了送给她,你还想要么?”谭慎衍也不知为何自己找了这个借口,话说出口,他定定的望着她,怕从她嘴里听到一个想字,他不好,他愿意改,前提是她要给他机会。 见她身形僵住,他呼出一口气的同时,嘴角暗暗往上翘了翘,他不知,薛怡想要她嫁给薛墨,薛墨那人和薛庆平差不多,心思都在医术上,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她看重感情,薛墨不适合她。 宁樱敛了目光,她不知这块玉佩还有这个来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