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能耐,也让程世子对她牵肠挂肚,让她爹娘找个找个乘龙快婿,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和她们斤斤计较做什么?” 金桂把花儿放进篮子,愤懑道,“奴婢只是气她们说您罢了,您没有说亲,哪能任由她们坏了您的名声。”那些人口无遮拦说宁樱和宁静芸一样,也是朝秦暮楚,水性杨花的人,这八个字,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来说,已经是很严重的指责了。 “我不在意。”宁樱踮起脚,手托着花枝,轻轻用力一扭,花枝折了,却没有断开,她侧目看向金桂,“回屋拿剪刀来,不好弄。”左右上下前后拧了拧,枝头的花瓣掉完了,也不能将其折断,约莫是她心大,这截枝丫大了的缘故,怎么都断不了。 金桂将篮子放在地上,小跑着走了,宁樱抽回手,折腾一番,手有些软了,这处是宁府的东北角,她能记着这处有花开多亏了上辈子她吃的苦头,有次府里宴客,来了许多小姐,那些人穿得光彩照人,说的话却极为难听,从内到外散发着一群优越感,曲意逢迎,捧高踩低,当时有人骂她是庄子里出来的野物,嫌弃和她站在一块,张罗着大家往边上走,避她如蛇蝎,那会儿,她心里难受得厉害,各府的庄子要么是惩治府里做错事的下人,要么是供人避暑游玩的地方,亦或者是狩猎的地方,那些人骂她是野物,便是将她与山里的猎物相提并论,暗指她是畜生,她睚眦必报,当即板着脸与那人争执起来,她声音洪亮,说话速度快,闹得对方面红耳赤,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最终,是宁静芸出面打圆场转移了话题,宁静芸没有责怪她,言语间多有维护之意,还端庄温婉的让婆子带她下去休息,出了那里,左右两名婆子架着她往偏僻的地方走,最终将她带来了这里,她才知,宁静芸对她好是做给外人看的,让婆子守着不准她在出去丢人现眼,之所以选出这里,也是她嗓门大的缘故,担心她哭闹不止,弄得更丢脸,那天,她在这里待了一下午,傍晚,宁府的客人全走了,婆子才放她出去,她没找到回去的路,围着走廊回廊问了许多人,回到屋里,得知金桂银桂哭红了眼,秋水惨白着脸到处找她,差点就叫人去河边捞人了。 那次的事情后,她性子安分许多,再也不往人多的地方凑,也算是见识到宁静芸的虚伪,若不是今日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她都记不住了,那时候黄氏病着,她不敢告诉黄氏,秋水知晓内情后,说了好些劝慰她的话让她别在意,但是之后那几日,秋水却比她还难过…… 遐思间,她蹲下身,席地而坐,仰头望着满树绽放的花儿,慢慢吸了两口子,香气入鼻,人也放松下来,她动索性躺了下去,草地三四个月才有人打理一次,这会青草冒出头,躺在上边倒是不觉得冷,花儿开得艳丽,她一朵一朵数了起来,从左边到右边,如同夏日躺在院子里了躺椅上数着漫天繁星,哪怕花了眼,心里也高兴着。 不一会儿,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坐起身,笑着道,“还以为还要一会儿呢,桃园离得远,你没回去拿吧?”春天正是万物复苏生长的时候,枝丫不易折断,她来的时候没有想到这点才害得金桂跑第二趟。 低头整理身上的草屑,感觉脚步声没了,她觉得奇怪,抬起头,看清来人后,面上一滞。 少女白皙的面颊漾着如花儿的笑,在看到他后却转为戒备,谭慎衍心里不舒服,薛墨说得对,首先,得她喜欢自己,她这副模样,眼里哪有半点爱慕之的样子?往前一步,又想开了,她不喜欢不要紧,他可以等,等她慢慢感受到自己的真心。 宁樱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了,最近的几件事情来看,谭慎衍帮过她,不该将他当做敌人,她站起身,眉目温和下来,“谭侍郎怎么在这?”这是宁府的院子,谭慎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不管有何种借口,都说不通,如此一想,又觉得自己方才的表情没什么不妥,青天白日,府里来了外人,她不可能镇定得若无其事。 谭侍郎指了指院墙,意思不言而喻,他是翻墙过来的。 “你来宁府有事?”宁樱望着院墙,心下仍然不解。 谭慎衍没急着回答,薛墨说宁樱快来月信了,他准备了补品让福昌送往宁府前院,马车经过这边巷子时,他看伸到院墙外的植株时曾相识,故而翻墙探个究竟,没成想会遇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