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泪再一次磅礴而下。 人在夜晚总是脆弱一些,更何况从刚刚那样的噩梦里醒来,又遭遇他现在这恶劣的态度,过去的伤痕,如今的委屈,都放大了无数倍在此刻爆发出来,该说的,不该说的,哪里还有理智存在? 他一贯少语,此时听了,在电话那头握着手机的手也是在发抖,“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阮流筝,你说话也要凭着良心!” 她一听,更是气愤,良心?一个几天无缘无故就没了消息的人说她没有良心?她一次二次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了他,他说她没良心?一个被他厌弃还整天记挂着他连做梦都梦到他的人,他说她没良心? 不禁心凉,“随便你怎么说吧,就当,我把我的心都喂给菜菜了!” 她还是习惯叫那只小狗菜菜,尽管菜菜自己都认了它的新名字。 他在那边暴怒了,“它叫小念!不叫菜菜!” 叫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不是她的狗了…… “随便。”发泄完之后,她躺回床上,漆黑的夜里盯着天花板,只觉得累,闭上眼,“我睡了,晚安。” 而后将手机扔至一旁,睡吧…… 心里有了事,连睡觉都觉得心绷得紧紧的,一夜没睡好,他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夜凉如水,心也水水的。 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她其实早已经醒了,睁着眼睛看着天亮起来的。 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关了闹钟,看见有他的信息提示。 看见这个名字,就好像空旷荒芜的草原,残根被烈火再一次点燃一样,充充实实地疼了起来,可是,如果不疼,就真的荒芜了啊…… 她点开细看,连续四张手写留言,从每一张的日期来看,他这几天并非没写,只是没给她传而已。 第一张写着:阮流筝,你是不是属猪的? 第二张:阮流筝!等我回来收拾你! 第三张:阮流筝!你还记得打电话? 第四张:流筝,我只是有些害怕…… 这第四张应该是吵完架写的。害怕?她才是真的害怕…… 没睡好,所以有些昏,昨晚的吵架更让人脑袋堵得疼,她懒怠去分析他那些话里的意思,起床上班。 初回西城,继续跟着西城的老师当助手,不敢有半点懈怠,手机也是一进科室就收起来了。 西城的医生比北雅少,病人却很多,所以她比在北雅的时候更忙,一天下来,基本就没沾过凳子。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她才有空坐下来喝杯水,科室内线电话响了。 有医生接了之后道,“阮医生,找你的。” “我?” “是,说是北雅的。” 她赶紧去接,“喂?请问哪位?”她想不出北雅现在还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流筝。”那边传来遥远的两个字。 “……”没事打医院电话干什么?“我忙着,有事吗?” 一模一样的语气。 “你报复我呢?”那边的人问。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