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不算什么,可他是浩贞教的祖师爷,若因这点小事而连累了整个浩贞教的名声,那可才真的是得不偿失!当初他下山,千里迢迢来了京都侍奉皇帝左右,不就是为了让浩贞教得到朝廷扶持,能传扬天下吗! 想到这儿,妙冠真人更有些不安了,他可不能拿自己一生的心血冒险! 朱家父子见妙冠真人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心里却高兴了起来,就算是生气,也总比无动于衷好多了不是么? 出了朱府,连妙冠真人的小徒弟也忍不住嘀咕了起来:“真没想到他们竟然给咱们浩贞教惹上了这么一桩事儿。那位景隆公主也是,都要嫁人了,还要在朝廷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做什么。” “公主也是你能议论的?”妙冠脚步不停,声音冷冰冰地,吓得小徒弟赶紧闭了嘴。 冬日天总是黑得比较早,回去路上,车夫已经将马车驶得很慢了,加之雨雪天气,再不小心行驶,总容易打滑。妙冠真人坐在马车上,单手撑在耳边,闭着双眼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可常年跟着他的小徒弟却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妙冠真人心里愁着呢,在道观里活了几十年,棺材土都埋到眉毛上了,却偏偏惹上这些事儿。他若是开口去求了太子殿下,那他就是实打实地包庇自己的亲戚,这良心实在过不去。若是不求吧,到时候若真是被查了出来,那景隆公主可不会给他面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到时候他的名声也要被朱家父子牵连,还拖了自己的浩贞教下水,更是得不偿失。 一番利益衡量之下,妙冠真人决定还是去东宫找一找太子。 可是没想到的是,今日东宫的来客不知他一个,还有季翊。不过妙冠真人到时,季翊已经准备告辞了,与他寒暄几句,便目送他出了大殿。 季翊不急不缓地走出东宫,回头看了看这气势恢宏的建筑,轻叹了一声,踏上了马车。 马车内烧着碳火,比外面暖多了,可季翊一上马车,却脸色一白,弓腰吐出了一口鲜血。暗红的鲜血低落在他洁白的衣衫上,像是在雪地里绽放的梅花一样,让郁差觉得触目惊心。 “殿下!”郁差扶住他,问道,“您怎么样了?” 季翊摇摇头,用手背擦掉嘴角的鲜血,然后看着自己的手背,噙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郁差心里发憷,说道:“殿下,您何苦呢……” ☆、50|第 50 章 这大雪天,车夫马车行得慢,这大雪天的一个不小心便打滑,这些日子不少出现人仰马翻的事故了,但郁差骑着马一个劲儿地催,车夫也不得不加快行驶速度,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季翊的府邸。 府邸外有下人候着,郁差也不让别人来,小心翼翼地搀扶季翊下马车。这架势,还真把季翊当做病危之人一般。 “你不用管我了,今天丞相应该来信了,你去瞧瞧。” 季翊要让郁差去做正事,但他却不大愿意,“殿下,属下先给您叫大夫。” “用不着。”季翊沉声说道,郁差心里虽放不下,却不敢再多言,往书房去了。质子的府邸不如京都其他侯门大宅奢华,只两进的院子,季翊一个人慢悠悠地也踱到了正房,而郁差已经拿着密信候着了。 信纸用蜡封了一层又一层,季翊拆开看了,映在烛光下的脸庞忽明忽暗,眼神平静得很,像是在看话本一般。他看完,递给郁差看。郁差便不像季翊这样淡定了,拿着信纸的手几乎都在颤抖,他深吸了几口气,蹲下将信纸放到火盆里烧掉,再抬头时,眼里的激动几乎要满意出来。 “殿下,咱们……” 季翊一挥手,示意他不用说下去了,反而问道:“昨日安排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这一句话,像一盆冷水一般泼在了郁差心里,原本的话头被咽了下去,“殿下,如今的情形您也知道了,咱们不能再去做那样的事了!” 郁差向来是个好侍卫,主子的吩咐二话不说便去做,从不多问,这也是他能长久待在季翊身边的原因。可这一次,他实在不明白了,明明一条崭新的、期待已久,并且为之付出了一生心血的光明大道就摆在自家主子面前,可他却要去冒那样一份儿险。若是成了,他们得不到任何好处,不成,几乎是把命给交代在这儿了。 可季翊却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去案桌后,拿着自己的剑仔细地擦拭起来。洁白的丝绸在他的手里游走,看起来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丝毫不觉得那手里的是一把可以瞬间夺人性命的利器。 郁差眼里有疑惑,有担忧,也有一丝不甘,可最后都归为沉寂,他低声说道:“都办妥了。” 季翊点点头,便再无话了。郁差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满腔的话全都被这一刻的宁静给压了下去。他的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