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角儿,多少权贵们一掷千金只为听他一曲,这长久以来,便有些傲气了。” 这倒不奇怪,戏子们虽卑贱,但极容易讨权贵们的欢心,若是拿捏住了贵人的心,仗着身后有人傲气一些,也有的是人买账。打狗还看主人呢,得罪一个戏子不算什么,但得罪了戏子身后的金主那就得不偿失了。 四个戏子还没离开,戏班子里另外几个戏子又上台接着唱了。楼音叫过枝枝,指了指司云,又指了指身边空荡荡的座位,说道:“去,让他坐这里。” ☆、48|暂无 直到茶已经凉透,季翊也没喝下一口茶。楼音起先还与他说话,他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两句,楼音索性便下逐客令。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楼音看着窗外,淮河边上种了大量柳树,冬季里只剩光秃秃的纸条,看起来美感全无。 “嗯。”季翊应了一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说道,“陶然居也有大量柳树。” 楼音的外祖父是个文人,除了爱梅竹菊松外,也爱柳树,陶然居的柳树林在京都甚是出名,一到春天,那漫天的柳絮可与冬天的鹅毛大雪媲美。这等景观,对于别人来说是奇景,但对楼音来说,却是要命。在她还不记事的时候,便被几个乳母带着去御花园转悠,那年春天柳絮纷飞,小小的楼音往那柳絮下一站便呼吸不过来,差点因此丧了命,至此之后,皇宫里再也没有柳树,而每年春天,楼音也不会踏进外祖父的陶然居一步。 季翊如此一说,倒仿佛是在关心她似的。 “早就不成活了。”楼音满不在乎地说道。在她外祖父去世后,这些柳树也像是随主人而去一般,每年死上几棵,到了这两年,差不多已经死光了。 “那……”季翊举起手里的茶,说道,“提前以茶代酒,恭贺公主乔迁之喜。” 他嘴角带着笑,一点点蔓延到眼角,到眉梢,看着楼音,一口喝下那已经凉透了的酒。楼音笑着举杯,也喝下被子里的酒。季翊今日找上门,待了这么久,不过就是为了问出这样一个答案。 陶然居是幌子,想印证京都里的传言才是今日的来意。 两人已无话,楼音没有再待下去的意思,便起身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 她转身,袖子却被拉住。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拉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隔着厚重的衣衫,楼音感觉不到他的体温,只觉得他的力道大得让自己动弹不得,推也推不开他。 季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拂上她的后脑,将她按在自己胸膛上。低着头,埋入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属于她身上的味道。 感觉到颈窝一阵阵□□,楼音又用力推了他一把,可惜无济于事,她垂下双手,每吸进一口气,都是他身上的药味儿。 “你做什么!”楼音的声音里带着怒意,但季翊却似没感觉到一般,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地拂动,将灼热的呼吸尽数呼在了她的脖颈上。 “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我替你去做便是,你不用做这样的事情来吓我。”他的双唇凑到楼音耳边,语气轻柔而缓和,“毕竟前世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了。” * 三日后,一道圣旨传了下来,虽是意料之中,但也像是一块重石,砸入了京都这道平静的湖中,激起了一道道波澜。 南阳侯几乎就是内定的景隆驸马,这是人人皆知的,毋庸置疑,即便关于皇帝即将赐婚的流言也传遍了京都,但真的圣旨下来,还是有些惊讶。 而赐婚的圣旨是太子亲自替皇帝拟的,若说整个京都,除了皇帝以外,许是他最为楼音的出嫁感到高兴了。以前总觉得父皇允许她干政,是隐隐威胁着自己的储位,而父皇也常常表露出偏颇的意思,让太子这些年一直惴惴不安。但楼音一旦出嫁,对他的威胁便少了大半。 他松了松领口,看着长福将圣旨拿了出去,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身便去了长春宫。 纪贵妃早就在宫里候着太子了,见他步行而来,匆忙问道:“如何了?” “圣旨是儿子拟的,年后便出嫁。”太子松懈了下来,斜倚在榻上,叫了小宫女来为他捏脚。 纪贵妃见他一脸惬意,不由得皱了眉头,“你以为出嫁了便完了?” 太子有些不耐烦,嘴里“啧”了一声,也没抬眼去看纪贵妃,说道:“嫁人从夫,在夫家眼皮子底下,她还能翻出花来不成?”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