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柄,那便省得楼音与他周旋便能办了他。 * 子时,门外一阵响动,还未歇下的楼音叫枝枝开了门,果然看见席沉抓着那管家出现了。管家被席沉捆成了个粽子,嘴里塞着布条,扔在地上,呜呜呜地叫嚷着,让楼音苦笑不得。 “你把这老人家当犯人了吗?还不快松绑!” 席沉三下五除二松开了绳子,王管家重获自由,连滚带爬地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恐地望着楼音,“你要干什么!” “老人家莫怕。”楼音走到他面前安抚他的情绪,“此次请老人家,是想向老人家打听一些事情。” 这个“请”字,楼音自己都觉得脸红,只得让枝枝扶王管家入座,可王管家只一个劲儿地想逃,只是席沉往他面前一站,就像一堵墙一样,王管家推搡了几把见席沉纹丝不动,只得放弃了挣扎,转身喝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王管家气性儿大,楼音安抚了好半天才稳住了他的脾气。 “这么说,你们不是商人?”王管家戒备地看着楼音,问道。 “自然不是。”楼音说道,“咱们是京都来的,受命查看灾情,不得已才伪装成商人。” 王管家依然不信,狐疑地打量楼音,死死守住了自己的嘴。 楼音暗道好笑,白天在香儿面前倒是什么都敢说,如今却像个闷葫芦一样。无奈之下,楼音只得漏了漏自己的腰牌。 那明晃晃的“楼”字一显现出来,王管家先是擦了擦眼睛,待看清楚后,半张着嘴“普通”一声跪了下来,他今日迎客时便觉得这女子不像商人,商家女子哪有那样的气质! “青天大老爷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见这番架势,楼音知道此事稳了,便问道:“你且起身,将你知道的事情一一说来便可。” 王管家不知道楼音究竟是皇家的哪一位主儿,但就凭那腰牌,他便确信,定是朝廷派下来查这陈作俞的,他擦了擦眼角,说道:“这陈作俞就是个狗官!贪污公家,鱼肉百姓,强抢民女简直无恶不作!若不是我大女儿落在他手里,我早就不想在这贪官手底下做事了,没想到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他、他、他连我小女儿也不放过!” 王管家揭发起陈作俞的罪行来,气得浑身发抖,眼里布满了血丝,恨不得现在就活扒了他的皮。 “老人家你且慢慢说。”楼音叫枝枝扶起了他,又说道,“那你手里可有他的罪证?” “有有有!”王管家的头像捣蒜似的,“我早就留了个心眼,每次做账时都复制了一份,就等着有一天能救我女儿出来,可惜……我大女儿是再也等不到今天了。” 王管家想到伤心事,眼泪就刷刷刷地来,顺着脸上的沟壑流了满脸。 “就此次朝廷发下来的赈灾粮食,他便私吞了不少,高价贩卖到潞州,却让平州的灾民活活饿死!” 楼音与枝枝面面相觑,想不到先前儿为潞州出的法子,却让这千里之外的陈作俞钻了空子。不过想来也是,粮食是朝廷发放的,他只需费些力气将粮食运到潞州便能赚个盆满钵满。 “还有这临时建筑的房屋,朝廷让每家每户都建上,他却只建三百户,想落个地儿的还得给他送钱,送不起钱的,便全被他赶到山底下去了。天知道这鬼天气,那些灾民活得下来几个啊!” ☆、40| 11.8|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王管家连夜赶回了家,撬开了床下的板砖,抖着双手将一新一旧两本账本拿了出来,吹干净了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地揣到了怀里。席沉在门外等他,王管家的牙齿打着哆嗦,不知是冷成这样的还是吓的。 “官爷……”王管家紧紧护着账本,问道,“您是从皇城里来的,真的可以把那狗官抓走吗?” 席沉转回身,点头。 王管家咽了咽口水,然哆哆嗦嗦地跟着席沉走了。m.cOoJx.cOm